“这个姑娘,就是方圆的闺蜜,家里有钱不说,身上还有一个特质。”
“啥特质?”
“侠气!把刘德伟与光头女的事一说,她想掐死刘德伟,这么说吧,要是生在唐朝,历史上就不是七侠五义了,应该是八侠五义!”
“得了吧,别扒瞎了,你这么说,如果生在宋代,还上梁山了呢!你自己掂量办吧,我是无能为力了!”
“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双管齐下,刘德伟偶遇方圆闺蜜,一见钟情,凌凌发照顾萧淑珍,日久生情!”
“我再给你个横批吧:臭不要脸!”
我要出院,再不出院,我真的要憋出精神病来了!
以前还能调戏调戏护士,自从挨了一针,都不敢在她们面前大口喘气了。
萧淑珍每晚都来,她答应我三天以后出院,但我等不及了,空气中游离着丝丝缕缕的药味儿,令我整日浑浑噩噩,正常人谁没事在医院待着啊!
所以,萧淑珍刚走,我就给胖子打去了电话:我要逃离医院!
胖子一开始拒绝了我,原因竟是他在聚精会神看《九品芝麻官》,没时间出来接我。
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患难见真情!
我给胖子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我如果在医院楼下见不到他,后果自负,并且我警告胖子,我现在是有脑震荡后遗症的人,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胖子让我举个例子,我想了半天,告诉他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随地大小便已经约束不住我了。
我穿着病号服,手里提着随身衣物,在深更半夜,悄悄溜出二十二层楼的高级病房。
唉,估计以后是没机会住这种等级的病房了。
胖子把我送到小区楼下,说明天一早去找李胜男。
“李胜男?李胜男是谁?”
“方圆的闺蜜!”
我点点头:“如果没猜错,李胜男是独生女吧?”
胖子点上白将军:“你怎么知道?”
“但凡家里有男孩的,都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叫胜男,但凡叫胜男,十有八九家里没男丁!”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我算是没白待,比以前聪明多了!你今晚还是想想怎么和萧淑珍解释逃离医院这事儿吧!”
胖子走后,我悄悄上楼,走到五楼,门突然开了。
“大爷?”我猝不及防,“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听着有脚步声,我觉得可能是你!”
“真假?我都踮着脚走路了,何况还隔着一道门。”
“那就是我夜观天象,觉得你今晚回来,你信哪个?”
“好吧,我还是信你听到脚步声了吧!”
大爷盯着我的病号服,看着我手里提着的方便袋,悄悄关上门:“走,去你房间说。”
这就对了,可千万别吵醒大妈啊!
进了屋,大爷往沙发一坐,像审犯人一样看着我。
“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往马扎上一坐,终于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大爷,您是打算让我实话实说啊,还是听我编两句瞎话糊弄您!”
“先说瞎话吧!”
“好嘞!”我掏出一颗“白将军”给大爷点上。
“前两天,我路过一个小胡同,哎,巧不巧,三个流氓打算调戏一姑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顿时火冒三丈,急火攻心就冲了过去,尽管对方三个人,但势单力薄的我丝毫不落下风,相反,我是打的对方根本找不到北……”
“这段跳过去,直接说天不遂人愿!”
我潮,还是大爷了解我。
“唉,可惜天不遂人愿啊,眼看胜利在望,我一个没注意,其中一个小流氓从背后偷袭我,给了我一板砖,然后……就进了医院,就这样了。”
“那你为什么要从医院逃出来?”
“逃出来?没有啊,谁在医院逃出来?我属于正常出院啊!”
“哪个正常出院的病人是穿病号服出来的,还是半夜三更?就不怕遇见黑白无常把你带走啊?”
“这……”我看着天花板,寻找灵感,“好吧,我确实是跑出来的,因为没钱看病!”
“啥病?需要花多少钱?”
“轻微脑震荡,没啥事,他们就不让我出院……”
“谁?他们是谁?”
我捂着嘴,完了,又被大爷套出来了。
“你要不实话实说,我就把你这事告诉你大妈!”
“哎,别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我拿出一盒超期三天的纯牛奶,咕咚咕咚两口,一饮而尽,将这两天发生的事从头说起……
我口吐白沫,嘟嘟囔囔说了半小时,内容详细到包括我被护士欺负那段。
“行了,事就这么个事,说完了,您呢放心回去睡觉了吗?”
大爷起身,露出事成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深不可测的表情。
“记住了,有菩萨的心肠,也要有金刚的手段,否则会死的好难看!”
“可是我现在是有金刚的心肠,硬得很,泥菩萨的手段,软无力,怎么办?”
大爷打开门,说出了一句很深的话:“既硬又软……不好办啊!”
“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上上之策,唯有软磨硬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