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刘先生首次踏入商业圈,但在其他行业却做的风生水起、成绩斐然,不知刘先生对于这次跨界竞赛有何感想?”
薄叔的拔高式夸奖又让我排了一些水,有些生理反应我实在无能为力,尽管这十分不合时宜。
“薄叔,我……我想去趟厕所……”
“噢,请便,小如带刘先生出去一趟!”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找到!”
人有三急,我也顾及不了表妹仰面痛哭的神情了。
出了门,我像没头的苍蝇,东跑西颠,我现在是心有猛虎来不及细嗅蔷薇,不对,应该是膀胱有虎。
每跑一步,似乎都能听见膀胱发出“咣当咣当”的摇晃声,没有“厕所”也没有“男”、“女”字样,唯一一个像厕所模样的木式建筑还是一间小仓库。
“妈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天地之大哪里容不下我一泡尿,再说,这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黑咕隆咚的,我身下的尺寸又不大,谁看的见!
一只布谷鸟叫了两声,像是在提醒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这声音我的确敏感,二十多年前的每个早晨,都是它把我叫醒,循声而去,东北方向有棵树,叶子看上去密密麻麻,时不我待,我火急火燎跑过去,向四周撒摸一圈,宽衣解带,以射天下。
不对,是以谢天下!
忽然间,心胸开阔,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纷扰都纷纷退下,整个世界瞬间都要飘起来了。
我突然想起弗洛伊德一句当讲不当讲的话:任何排泄都会带来快感。
“给个皇帝也不换,这滋味……”
我情不自禁吹了两声口哨。
“如果薄叔知道了,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谁?”
我像触了电,抖了一下。
从小的毛病,只要憋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我提着裤子,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人影。
“土地老儿是你吗?给我出来!”
我听着动静。
“老师没教你禁止随地大小便吗?”
“我没随地啊,我是特意找了这棵树!”
“你属狗啊,还在树下撒尿?”
“我想找电线杆也找不到啊!”
哎?怎么还在向狗靠拢?
边说边搜索声音的下落,我发现,它应该来自不远处的一片草地。
接着微弱的月光走上前,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再一看,是啤酒瓶,一堆的瓶子,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躺在草地上,手里还攥着半瓶啤酒。
流浪汉?不对,哪个流浪汉有病,从市里跑这么远就为在这喝一顿酒,再说流浪汉能进的来这种地方?
这……不好说,起码我目前就发现一个门卫,还有一圈用篱笆围成的墙,真挡不住。
“别在这睡觉 ,冬天会冻死你的!”
“将死之人,何足挂齿!”
就这文化底蕴确实不应该是流浪汉。
“你不怕被薄叔发现,打你一顿,你都把他的草压死了!”
“胡说,冬天的草本来就是枯萎的,怎么是我压死的呢!”
大爷的,想这么清楚,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在这里干什么!”
“这里就是我家,我在自己家里喝酒不行?那你在我家随地撒尿该怎么算!”
江湖传言,有人喝酒越喝越清醒,我一直当谣言听,没想到今晚见到一个活的。
“好,我去叫门卫,让他伺候你!把你扔进后面的深山老林,让黑山老妖吃了你!”
闻言,他忽然坐了起来。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大爷的,竟唱起来了,还是粤语版!
等等,此人面熟啊!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胡子拉碴的样子完美衬托出其颓废萎靡之气。
“你不是今天上午在城南公园算命的那个……吴先生?”
我大受震撼,那种感觉就像小学时的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陈景润要用毕生的精力去证明一加一等于二。
他慢慢睁开眼,从地上左摇右晃地站起来,盯着我看了半天:“你是……送我苹果的那个……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不可思议看着我,像一个道德模范为什么会出现在“万花楼”妓院。
“说来话长,是薄叔让我过来的!”
“我爸让你来的?算命还是送苹果?”
“你爸?”
“不算命,也不送苹果,应该是帮我诊脉来了!”
“诊脉?”
大爷的,怎么两个人还打起了哑迷!
“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