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打来电话祝贺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贵人”李艺梦。
她说从明天算起,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否则“干爹”自会找我,到时候大家脸上都过不去,我多嘴问了一句她“干爹”是谁,她笑而不答,说迟早会知道。
刚脱了一层枷锁,又来一套,踏出茂海国际大厦的门口,我左右看了看,不知道天上的星星,街边的路灯,路过的路人甲或者与我擦肩的某个秃头老板,哪个是李艺梦的卧底。
从茂海国际出来,土地公和表妹都回了家,他们说像跑了一个月的马拉松,如今身心俱疲,我请庆功宴的事等两天再说也不迟。
庆功宴?
我脑袋里大大的问号,看来我的肉夹馍还是不顶饱。
送吴老爷子上车的时候他让我等电话,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后生可畏,我问他对方能不能气急败坏、豪取强夺,吴老爷子拿出几张纸,在我眼前晃了晃,看上去有些眼熟,他说生意人重合同遵信用,协议的事交给他。
我骑了三个路口,停在新立河桥上,抽出一颗“红将军”,坐在我的“宝马”座驾上,给小冉发的微信依然没有回复。
我想她十有八九不太相信我说的话,可都这个时候了,我有什么理由要骗她呢?
也罢,等她给表妹打电话询问时,一切会水落石出,我想表妹应该绘声绘色地讲给小冉听,我期间的不易与神来之笔,否则也太辜负了她大学选修的欧美文学与修辞。
手机嘟嘟的震了两声,是大爷,理所当然,此时应该有他。
“还活着吗?”
“正站在桥上!”
“大发,想想你的家人,想想那些爱你的人,想想大妈的鸡蛋面,想想大爷的拌黄瓜,想想还有个姑娘在等你和她共度一生,堂堂七尺男儿,有什么坎儿过不去,回来,大爷请你喝酒!”
“大爷,我想先抽上这颗烟,还有,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啥事?”
“我与李尚龙这一局你一开始就看好我,对不对?”
“对,按理说没道理,今晚朗朗乾坤,紫气东来,我还特意做法,人老了,这功力……年老色衰啊!”
对于刚上完小学的大爷,他的用词意会即可。
“怎么做的法?”
“我把我珍藏多年、插图版的《水浒传》给烧过去了。”
“给谁烧过去?”
“你口口声声说的幸运女神啊!叫什么娜”
“为什么烧《水浒传》?”
“里面可有一百多好汉!”
老色鬼。
“大爷,你做法属于东方八卦,人家幸运女神是西方魔幻,沾边吗?”
“人也好神也罢,古往今来逃不过四个字,贪财好色!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没赢下这一局,难道是器皿的缘故!”
“什么器皿?”
“我是放尿壶里烧的,太棘手,也是没办法!”
挂了大爷的电话,吴老爷子紧随其后发来了信息,他说是转发的,发送者是李尚龙,内容很简单,愿赌服输!
星光熠熠,我抛却心上所有的杂念,静静看着这座城市像瞌睡虫一样慢慢进入梦乡,我想我和小冉的故事也该告一段落了,她需要知道的事自然有人会告诉她,两条平行线又到了各自延伸的时候,希望她一切都好!
第二天我是被电话吵醒的,自从失去了胖子,好久都没有人以这样的方式打扰我了,刚想去摸索手机,它倒停止了喧闹,我估计也没什么大事发生,不如躺一会儿安安神。
刚才的梦境若隐若现,我被人丢弃在一座荒岛上,绝望之际又遭野人追杀,我过着鲁滨逊式的生活,茹毛饮血,如果不是被电话吵醒,真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荒岛上还是能逃过一劫。
哲人说存在即合理,真不知道这样荒诞的梦能带给我什么启示,还不如一场春梦来的实惠。
拿过手机,未接来电是瑶琴。
瑶琴?
瑶琴!
我脑袋顿时大了一圈,这是长了千里眼还是顺风耳,我这才缓了一口气而已,再一想,事情可能没那么蹊跷,我之前好像和她提过我与李尚龙这一局需要多少时间。
我与瑶琴甲乙双方的关系差不多类似于杨白劳与黄世仁,差别在于我手里没有喜儿,我压根没想到中间会杀出李艺梦和土地公两个程咬金,而这两份任务都是火烧眉毛,可按理说,事情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我爬起来灌了两罐啤酒,假装把自己逼成一个狠人。
哪有那么多道理,谁好欺负就欺负谁吧!
给瑶琴打过去,对方已关机。
大爷的,啤酒白喝了。
很快,我发现微信多了一条未读消息,是瑶琴发过来的:我要回东北,回趟娘家,短则七八天,长则十天半个月,等我回来你再动身。
我如释重负,好歹不用壮着胆、抓耳挠腮地请她再宽限我些时日了。
刷到头条娱乐版,热榜前三居然有两条和李艺梦有关,一条是她与小鲜肉的花边绯闻,一条是关于她整容的消息,第三条则是刘华明的身世背景。
这样看,刘氏夫妇居然承包了今天的头条热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