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申述道:“无条件答应。”
楚棣迟冷眸微眯,“你是怎么敢开口,说出这种话的?”
楚狸呼吸微紧,“皇叔难道不敢吗?”
天底下,还没有他楚棣迟不敢的事。
只是。
“楚狸,你可要想好了,这输了的后果,你能承受得住?”
楚狸见他松口,微微一笑:“只要皇叔别反悔就行。”
“赌什么?”
她想了想:“不如就赌国公府会不会为将军府的这场大火,付出代价。”
楚棣迟慢条斯理,“大理寺已经结案,纵火者死无对证,你还能翻案不成?况且,你怎么就笃定是国公府的人放的火?”
楚狸不置可否,只道:“七日之内。”
楚棣迟忽然笑了:
“行。”
楚狸微松一口气,“那就请皇叔先行离开,七日后,我们再见分晓。”
男人眼底的笑意冷了几分。
缓兵之计?
用计支开他,却在梦里都唤着秦牧羽的名字,与他对赌,也是为了将军府,这分毫心思全都向着秦家。
他捏住她的下颚,“你有说现在开始了?”
“你……唔!楚棣……”
“别出声,这里可没有珊瑚水榭那么宽敞,有下人在外面守夜。”
-
翌日。
将军府的人借住在温家养伤,温府的下人则忙了起来,温雅刚从厨房看了药,回来时,便看见梅姨娘从一堆废弃的垃圾里,捡了两只花瓶回去。
“姨娘!”
她急忙上前,“这些都是下人准备扔掉的旧物,你身份尊贵,怎么能拾捡这些!”
梅姨娘是当年趁温三爷喝醉酒,大胆爬床的丫鬟。
当年,她一时猪油蒙了心,迷了心窍,事发后,追悔莫及,夫人却没有为难她,还善待她的女儿,她一直怀着感激之心。
“这两只花瓶虽然旧了些,插上花便瞧不着了,不影响。”
梅姨娘说,“一针一线来之不易,不要浪费了。”
温雅瞬时红了双眼,十分心疼:
“姨娘,是女儿没用,不能像嫡姐那样,成为你的骄傲……”
温家的孩子全是嫡出,只有她一个庶女,导致她的身份很尴尬。
“姨娘,为什么我跟嫡姐都是父亲的孩子,她可以落落大方的追求所爱,自信坦荡,我却被她当街训斥,唯唯诺诺呢?我就像一个丫鬟,被她骂了,还不敢还嘴。”
“可我也想努力,想让您好过一些,想为家里带来荣耀,我为什么不可以?”
她满腹委屈,却不敢让梅姨娘担心。
偷偷抹了把眼泪,道:
“姨娘,你别捡这些破烂东西了,女儿以后会给你更好的,我先出去抓药了。”
她提着篮子,刚出温府,便看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外面,一道华贵温润的身影立在那里,身姿挺拔,芝兰玉树。
“温雅小姐。”
“七、七皇子?”
楚璟麟上前,“正想着来温府探望九弟,没想到就碰到了你,昨日匆匆一别,令我一夜挂牵。”
温雅脸颊一赧,从小到大,还从未有男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一时慌措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知九弟伤势如何了?”
“九皇子灼伤了双眼,正在静养,需要四五日才能看见东西。”
楚璟麟忧心,“我听太监回禀了此事,实在放心不下,今日特地去城外求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只要把这药膏抹在眼睛上,不出一个时辰,就能看见东西了。”
他取出一只小瓷瓶。
温雅惊讶:“当真?”
“怎会有假?我还赶着回宫,向父皇复命,下次若有空,还请温雅小姐赏脸,能与我一同游湖。”
温雅赧的语无伦次:“有,有空,我有空。”
“那就太好了。”
楚璟麟高兴道:
“那……还请温雅小姐将这药膏带给九弟,务必立刻给‘他’涂抹,不要耽误,以免失了药效。”
“嗯!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