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棣迟冷冷的剜了她一眼,“皇帝的儿子难得有这么机灵的,多生几个像你这样的,开疆扩土便不愁了。”
嘭——
药箱扔在她身旁。
他一手撑在她身侧,单掌掀开木盖子,在那些瓶瓶罐罐、各式各样的药物里一翻,取出一只深褐色的胖圆形瓶子。
用嘴咬开盖子,倒了黄褐色的药酒在手心里,拿起她的脚便按了上去。
“嗯……”
好凉,还很疼。
“我,我自己来。”
“你够得着?”
楚狸讶异:“我弯一下腰,不就够着自己的脚了吗?”
“嗯,真机灵。”
他夸了一声,握着她纤细的小腿,掌心包裹住整个扭伤的脚踝,将药酒柔缓的按揉进去,让它们浸透入皮肤。
“?”楚狸轻咬下唇。
不太习惯别人碰她的脚……或许是不太习惯他碰她的脚。
脚,一般是身体之中最底下的部位。
每天走那么多路,磨出厚厚的茧子,踩在地上,像楚棣迟这种矜傲之人,竟然愿意碰她的脚。
“你的伤如何了?”
楚棣迟挑眉,似意外:“关心本王?”
楚狸道:“只是不想欠着你什么罢了,即便我恨你,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钻空子。”
“哦。”
他平静的反应里,楚狸看不清他的情绪。
很快,他揉好了药酒。
药性生效,脚踝处温烫温烫的,痛意减轻了许多,也好受些了。
珊瑚水榭似乎真的没有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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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一路进来,偌大的府宅安静的像无人之地,连一名侍卫都没看见,楚狸只得道:
“我给你包扎一下?”
他没说话,楚狸便当是默认了。
他的伤在背上。
楚狸犹疑的伸了伸手,扯开他的腰带,扒开外袍,由于身高悬殊,她有些吃力,手指在他的胸膛轻按了几下,借力剥掉衣物。
“你是在勾引本王么?”
她指尖一颤,“算我多事,我现在回宫。”
刚提身,就被一掌捞了回去。
“本王衣服都被你脱了一半了,你当本王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他拧眉不悦。
楚狸眸子一瞪,差点幻听。
他好意思说这种话?
“今夜,不回宫。”他已经为她做了决定。
“不,我要回去!”
“不准回,若皇上问起,就说你今晚在将军府睡。”
“我……”
“要么留下,要么,让本王办了你,再放你回去,毕竟是你亲手脱的衣裳,这么大的人了,行事之前得想好该怎么负责。”
楚狸听了这话,不禁微怒的瞪着他:
“皇叔教训的是,我想给你包扎,是我自作多情,那么皇叔呢,你对我做那种事之前,可有想好怎么负责了?”
他扰乱了她原有的生活轨迹,毁掉了她的一切。
她的身份原本就见不得光,如今,有把柄被他捏在手里,则更见不得光了。
来了兴致,便强迫她两回。
失了兴致,哪怕踢到一边,她都不敢有任何怨言,还得求他保守秘密,放她一马。
说到底,她不过是他厌憎皇帝、宣泄情绪的一个口子罢了。
每一天,她都活的战战兢兢。
怕暴露身份。
怕牵连母妃。
有一次做梦,还梦到身份暴露,皇上下令处斩温妃,大刀挥下,人头落地。
她太害怕了。
每次见到他时,这种惶恐与担忧,便更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