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眯了眯眼,穿着喜服的少年昂首阔步,风华正茂,一眼便在诸多人中挺立而出。
“前日,本大人接到报案,说是初姑娘遭遇贼人,我特来调查一番。”
秦牧羽冷笑一声:
“前日的案,现在才来,等李大人您反应过来,受害者的坟头都得长草了。”
李知府脸上的横肉一板,这说的是什么话?
“江南之大,事物之多,我一天到晚忙的团团转,哪能处处顾全过来?”
“你们这群人还不快跟我回衙门,配合调查,不然的话,初姑娘三天两头的来报案,闹得本大人不得安生。”
哼!
崔前进抬手,“带走!”
十几个官兵动手,擒住初一、初二几个侍女,那阵仗吓得不少宾客远远避开,八大金刚拔出剑。
“干什么?这是要造反吗?”
李知府伸手指去,“我楚国泱泱大国,天子君威,岂容你们这群匪徒放肆!”
“放肆的是你!”
秦牧羽阔步上前,“你这昏庸、无能的奸佞,仗着知府的身份耍威风,真以为自己能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知府上面还有太守、有巡抚、有总督,你在江南城可遮不了天。”
哈哈!
哈哈哈!
李知府仰天大笑。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呐哈哈哈!
他乃大皇子家臣,从一介小县丞,爬到如今的知府之位,他岂会是一个简单角色?
就说前几日,初姑娘用计算计了他与大皇子,还调动江南百姓,联合他们,收集证据,把证据送往巡抚处。
那两天,他日日吃不好,夜夜睡不安,生怕脑袋上的乌纱帽不保。
可结果怎么着?
六皇子出手了!
他派遣心腹暗卫,从巡抚处拦截下所有证据,保住了他。
哈哈哈!
他有六皇子撑腰,岂会怕这群毛还没长齐的愣头青?
“我在江南城遮不遮天,可不是你说了算,可你们在我江南的地界上安家,便要受我管辖!”
在江南,他说了算!
“把他们给我带走!”
“我看谁敢!”
秦牧羽反手拔了剑。
顿时,空气凌厉,冒着滋滋的火星子,整个前院就像一张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相较之下,新房则显得安静极了。
新娘盖着红盖头,双手交叠,静静的坐在喜床上。
窗外,两道身影藏在暗处,警觉的盯着周围,探听动静声。
秦牧雪紧紧把着袖中的匕首,扫视四方,待时而动。
陆云初微压着身体,在她身旁,看着她精致的小脸映着斑驳的烛光,一双眼睛如豹子般精明,就连呼吸都压得微不可察,蛰伏的极好。
她有武在身。
是个练家子。
她哪里柔弱不能自理了?
他感觉上当了,可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太扭捏,她丝毫不在意,倒显得他儿女情长似的。
该死!
当时,为何要来招惹他!
“有动静——”秦牧雪忽然扣住陆云初的头,警惕的扎进花丛里,陆云初猝不及防吃了一口草。
抬起头,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紧紧的贴着墙垣,悄然无声的朝着新房潜伏。
果然是贼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阿狸哥哥,纵火不成又下药,手段卑劣,令人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