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等等!
不对!
东凌太子为什么要把主意打到九妹身上?
刚想问,便看见皇叔与萧都督一同离开,忙起身追:“皇叔,为什么东凌太子要打婶婶?”
姜太傅抱着一沓书进来时,就听到这话,吓了一跳。
东凌太子要杀谢小姐?
那不就是未来的摄政王妃吗?
狠啊!
擒贼先擒王。
如果谢小姐死了,摄政王不得难过死?
东凌太子这招用的狠!
“皇叔!”
还没告诉他呢,怎么就走了。
可恶!
楚傲天跺脚,冠冕上的珠子撞得咚咚响,“姜太傅,你看,皇叔把我当外人呢,什么都不告诉我。”
姜太傅道:“怎么可能呢,摄政王不是让您看奏折吗?这么重要的社稷机密,只有您与摄政王才能看,您是外人,那谁是内人呢?”
“婶婶是内人。”
“……嗯。”
-
楚棣迟处理好宫内的事,回到摄政王府时,已近傍晚。
看着偌大的王府,却那么冷清安静,在烛光的映衬下,寂寥的空气仿佛被放大了十倍,连一块砖都是冷的。
她走了?
也罢……
她不肯待在摄政王府,他去珊瑚水榭便是。
他退出门槛,一步都不想踏进府,转身欲走时,李管家急忙跑来:
“殿下,这么晚了,您是还有什么要紧的公务吗?”
“我……”
“能不能吃了饭再走?谢小姐亲手做了两个时辰,您不吃的话,老奴怕她难过。”
“你说什么?!”
楚棣迟惊愕,“她……她在王府?”
她没走?
他错愕了半秒,反应过来后,疾步朝主院奔去,脚下生风,心头发热,像是被什么填得满满的,每一根血管都灼灼澎湃。
当看见烛光柔暖,那道正在摆弄碗筷的身影时,险些呼出声来。
“皇叔?”
她看出来时,他稳步、负手、昂首,沉敛,稳如钟,行如松。
楚狸看见他矜贵的姿态,不禁心里暗道:
不愧是武将出身。
这仪态已经刻入骨髓,这张脸也是数一数二的顶尖,恐怕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偏偏他喜欢她。
也算长脸。
“皇叔,可以吃晚饭了。”她扬了扬手里的筷子。
楚棣迟神态矜贵,下颌线条清明,微微抬眸睨向桌上的饭菜,淡淡道:
“卖相还可以。”
“初三教了我许久,虽然炒坏了几盘,但都拿去喂马了,也算没有浪费食物。”
“哦。”
他背着两条手,走进屋来。
“我以为你回珊瑚水榭了。”
楚狸道:“你一忙就是一整日,我怕你没有好好吃饭。”
“那我刚才进府时,府里怎么那么冷清安静?”
“这么大的王府,我说话又不哇哇叫,你还想要怎么热闹?再说了,你不是不喜欢热闹吗?”
不是不喜欢。
只是……
喜欢有她在。
哪怕王府再大,只要她在,他都不觉得冷静,连一块砖都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