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羽没有多言,站了片刻,转身要走,“若无其他,今日的谈判到此为止。”
“急什么?”
殷王喝了一口酒,锐利如鹰的目光捕捉到那边小林子里的轻微动静,“瞧我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足尖一跺地,踢起一粒碎石子。
咻!
“啊——”
小树干后,一道纤细的身影登时被打了出来。
“桑桑?”
“牧羽哥哥,我是过来捉兔子的,不知道你们在这里。”
聂桑挽起衣袖,裹着小斗篷,脸上有泥巴,干净利落的样子毫不做作,虽然年纪小,可那一手拎着兔子耳朵的样子,飒爽的很。
秦牧羽侧头,“喜欢兔子?”
聂桑走过来,点头道:“嗯!晚上烤了吃!”
“……”
殷王沉笑一声,鹰眸若有所思的盯了她两眼:“你就是那日扎本王腰子的人?”
聂桑嗅到极其危险低沉的气息,皱起眉头,下意识往秦牧羽身后藏了两步。
想去揪他的衣袖,但是被他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殷王看见,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这女人长刺了?”
秦牧羽冷脸:“与你何干?”
“这小姑娘的眼睛都快长到你身上了,你竟无动于衷?”
“殷王未免操心的太多了?”
“本王只是十分好奇而已。”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想在他身后躲一躲,他还避如洪水猛兽。
殷王盯着他冷硬的侧脸,忽然道:
“你不喜欢女人?”
秦牧羽呼吸一沉。
“你喜欢男人?”
“你!”他侧身便要怒视殷王,可殷王的动作更快,捏住他的手臂便内力一震,推得他往后踉跄好几步。
“牧羽哥哥!”
聂桑急忙伸手扶他。
出于身体的本能,即将要摔倒时,秦牧羽下意识抓住手边能抓的东西……一截温软嫩藕般的小臂!
温烫的体温传入掌心时,秦牧羽的脸色乍然变了。
好软,嫩滑,脑中想起的却是昏暗的厢房,浓重的脂粉,无数双游走的手……
呼吸发紧。
瞳孔涣散,急促的喘了起来,整个人如临大敌。
聂桑慌张:“牧羽哥哥,你怎么了?你……你这是怎么了!”
殷王剑眉微拧,一掌按住他的肩头,将人转过来,手里的酒壶灌进他的嘴里。
辛辣的酒水入喉。
“咳!咳咳!”
秦牧羽推开他,倒退数步,咳嗽不已。
“哈哈哈!”殷王仰首,喝了一口烈酒,“只是摸摸手而已,本王还以为这女人有多烫手,秦少将军,好福气啊!”
“咳咳咳!”
秦牧羽弯着腰,咳嗽不已,呛得脸都红了。
聂桑担心坏了,不停的给他拍后背,顺胸口,“牧羽哥哥,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可是,此时此刻,秦牧羽脑中嗡鸣,一片空白,呛了十几声才稍微缓了过来。
聂桑已经接近自己,他并没有预料中那么抵触去推开。
他抹去嘴角的酒渍,缓缓抬头,看向那立在断崖旁大口饮酒的殷王。
男人一袭红袍被断崖冷风吹的呼呼响,墨发飞扬,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侧脸洒着一层金辉,勾勒着他挺立的鼻翼,深邃的眼窝,略微上挑的眼角尽显张扬。
便是他,推了他那一掌。
可他心中竟升起一丝怪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