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潜伏时曾喝过老鼠的血。
老鼠的血是有些腥膻的铁锈味,而人血,铁锈味中带股酸。
不好喝。
子楚的心安定了不少。
无论眼前这怪人什么目的,他终究不会危害她的性命。
至少现在不会。
以血饲人几乎能等同于以命相托。
又赶了一夜的路。
怪男人胸口的心跳声比先前快了不少,咚咚咚,擂鼓一般。
公鸡在啼叫,牛羊低鸣。
看来天要亮了。
且他们到达了某个村庄附近。
子楚感觉自己陡然下沉,怪男人似乎是带着她跳进了什么地方。
牛羊受惊,脚步和鸣叫开始变得杂乱。
“嘎吱”一声,突然有开门声。
似乎有什么人走了出来,又突然顿住。
子楚能感受到怪男人身上的肌肉骤然绷紧。
他一动不动。
“呔!哪里来的小贼,装成吊死鬼吓人,难不成想偷我家牛羊?!”一阵尖利的女声喝道。
子楚一怔。
难道是怪男人跳进别人院子被抓了个正着?
她扒拉着面上的黑布,真的好想看一看。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中豪杰,突然看见妆容瘆人的东西闯进自家院子,竟没有丝毫惊惶慌乱之态,反而气势汹汹果断喝责?
“对……对不住,江湖救急。我家娃饿了一天一夜,我只是想寻些牛奶、羊奶来着。”沙哑的声音从怪脸男人胸腔漫了出来,“不是偷……”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七分羞愧,三分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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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将婴儿脸上的黑布掀开,托起小娃微微倾斜。
以花布包头的妇人略带谨慎地走近几步,明显一诧。
子楚恰好也想看看这女人的模样,所以一边吧唧吧唧吸吮着手指,一边瞪圆了眼睛瞅着。
妇人身体圆润,看起来很是富态。
她原本的提防和谨慎骤然冰释,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伸出明显比怪男人柔软的手指,蹭了蹭子楚的脸颊:“这是生了个海胆呀。男孩女孩?”
“男孩。”怪男人沙哑着声音回答得毫不犹豫。
子楚啧啧地吸着口水,闻言突然一顿。
噫?
呵!
你这老吊爷,也忒不诚实了。
本姑娘做了二十几年的女孩子,还没做够,谁允许你随便改我性别了?
子楚努力控制自己的小短腿往怪男人的脸一蹬。
可人没蹬着,却被妇人一把抓住提拎了起来,直往两腿之间瞅。
子楚羞恼万分。
喂!你够了!奶团子就不需要隐私的吗?
羞愤之余,她也幸灾乐祸地瞪向怪脸男人。
谎被拆穿了吧?
等着被骂吧。
呃?
不对。
你这妇人,点头是个什么意思?
嗯,先等等,解个手。
她感觉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往底下冒,随后,她便看见了一道水流以完美无比的弧形射了出去。
子楚:“……”
妇人哈哈大笑:“好小子,连撒尿的气势都不同凡响!”
谁?
谁是小子?
子楚拼命奋起抬头死死往底下眺,突然面如死灰,彷佛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脏东西。
这是梦。
噩梦!
否则这玩意怎么可能长在自己身上?
肯定是因为缺觉所以出现了这么可笑的幻觉!
对,从醒来到现在,一切都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