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星辰的心,早软成一汪春水,眼眶通红:“你是说,你心悦于我?”
“星辰,你没心么?你感受不到么?”丰宁将公孙星辰的手拉起,贴合在心脏处。
这心跳着,真若擂鼓一般。
两个三十好几的人,彼此小心翼翼地靠近,像那些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浅尝着,随后一发不可收拾。
……
夜里的武陵州,依然热闹。
丰俊朗咬着冰糖葫芦,走在前头。元征背着剑,走在后头,他手里拿着杏仁饼,吃得不亦乐乎。
“主人,你心情不错嘛。”元征道。
“那是,没准今晚过后,我便会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丰俊朗贼兮兮地笑道。
当初从东皇墟离开时,跟吴志城求了这真话酒,没白费啊。
……
神都,万神台。
距离九天云德殿大概两射之地,是将军府。
这里是先神洲大将军、三品神明沈阔的府邸。
府里内外,遍布甲兵,盔明滚滚,甲亮层层,比起万神台他处,多了几分肃杀。
五叶莲池处,一殿堂帘垂香袅,摩尼珠高悬,恍如白昼。
堂中沈阔卸下盔甲,身穿闲袍,与贵族人家老爷无异。
此刻他正捧着玉碗,用玉箸夹着一块油煎豆腐,像哄小孩子一般哄身旁的华装女人:“阿瑾,张嘴。”
华装女人手里拿着小孩子玩的拨浪鼓,冲沈阔笑嘻嘻地摇了摇,“啊”,张大了嘴巴。
此女姓魏名瑾,是沈阔的妻子。她长相清秀,眉目温婉,若不是双眸笼着一层拨不去的迷雾,应该会再添几分灵秀之气。
魏瑾张嘴咬着豆腐,没完全咬住,一小块从嘴边落到襟口,嘴角和衣服都落下清晰的油渍。
沈阔放下玉碗,从怀中拿出一方锦帕,细致地给她擦嘴擦衣,没有一丝不耐和嫌弃。
擦好了,继续喂。
每一口,都带着十足的耐心和温情。
沈阔喂好了饭,又细心地给魏瑾洗澡,穿衣,一丝不苟,无微不至。
当沈阔在给她绞头发时,魏瑾渐渐开始现出一些呆相。
她如梦初醒,看了看周遭的一切,缓缓试图重拾时间和空间的纽带。
“女儿,女儿,我女儿呢?”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臂,突然杏目圆瞪,满脸惊惧和恐慌,“我女儿呢?!”她尖叫着突然站起,回头狠狠瞪着沈阔,凄厉地喊着伸手要抓挠沈阔的脸,“沈阔,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片刻,沈阔的脸便被魏瑾抓了好几道猩红。
他不慌不忙很是轻易地用一只手擒住了魏瑾的双手,剩下的手五指箕张,案上一只红色瓷瓶倏地飞入掌中。
“阿瑾,张嘴,该吃药了。”
“我不吃!我不吃!沈阔,你害了我女儿,又要害我!”魏瑾既恐惧又抗拒,她挣扎着,试图要拨掉打碎沈阔手中的瓷瓶。
可到底是男女力量悬殊。
沈阔死死锁住她的眼睛,盯着她,带着一股狠绝:“我说,吃药!”
魏瑾的癫狂像被突然泼了一盆冷水,蔫了,像提线木偶一般,张开了嘴巴。
沈阔眼中的狠绝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似水柔情:“这才乖嘛。你要听我的,我是你丈夫,怎么舍得害你呢?”说着,给魏瑾嘴里倒了一些药水。
魏瑾双眸中的茫然,像每天的旭日,准时升了起来。
她似个小孩子,依偎着沈阔。
沈阔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他刚将魏瑾哄睡,房门“笃笃笃”响起。
“何事?”沈阔有些不悦。
“将军,是龙甲浮屠,神相有密令。”门外之人道。
沈阔神色一凛,连忙整衣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