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翻身下床,回自己房间换衣服。
床头柜上的水杯旁放着药盒,裴望渝盯着少了一片的药板,她不记得自己吃过药,甚至不知道自己病了,这药是谁吃的?
看向敞开的房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刚才他...
洗了澡,换上舒适的衣物,裴望渝一步一迟疑地朝着楼下走。
饭厅的桌上摆着好几个食盒,男人坐在餐桌前抬眼看她,又是毛衣牛仔裤,她怎么那么多裤子,还是穿裙子好看。
“裴望渝,你现在有一次坦白的机会,老实说了,你偷跑这件事就能翻篇,要是还撒谎隐瞒,我就把你哥剁碎了喂狗。”
相对而望,裴望渝听着他寒意满满的声音,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跑?”
陆彦翀视线紧紧咬住,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我不想再继续这样的关系。”
没有犹豫闪躲,回答的又快又坚定。
倒显得有几分真。
不过,又是这番说辞,陆彦翀听得莫名火大。
“原因。”陆彦翀捺着性子又问,“你就这么走了,就没想过你哥会有什么后果?”
提到裴励城,裴望渝胸口震了下。
陆彦翀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悲怆,眸子微眯,“房子你住人你用,钱也没有缺过你,你说你不想整天待在这儿像具行尸走肉,我同意你去上班,你跟贺文淮说三年没见过你哥,人你见了...”
说着,陆彦翀忽然顿住,眼神蒙上一层寒光,“这三年你都没有生出过逃跑的念头,怎么你一见他,宁愿求程京南都要跑,裴励城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忽然就觉得生不如死,不顾死活都想逃?”
心里慢慢燃起慌张,怕他迁怒哥哥,强忍镇定,裴望渝平静出声,“我哥什么都没跟我说,你马上就要订婚了,你想让我继续当你见不得光的床伴,我不愿意,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陆彦翀靠着椅背,微微偏头看她,“裴望渝,你现在谎话张口就来是不是?你要真是因为我要订婚的新闻, 你也不是新闻出了才知道有司凛这么个人。”
双手交叉撑住桌面,陆彦翀眸光锋利看着她,“还是说在你心里,我订婚跟裴励城的死活比起来,你更在乎前者?”
心不住地缩紧,裴望渝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逻辑,但心底藏起来不愿意承认的芥蒂,好像被他说中一点。
她竭力控制不让眼神躲闪,“是,你订不订婚对我来说不重要,真正让我想走的原因,是我知道我哥要坐十五年牢根本就是假的,他一直都在你手里是吗?”
话音落下,陆彦翀眸光微凝,“程京南告诉你的?”
“是谁告诉我的重要吗?”裴望渝反问,“重要的是,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所以你觉得我骗了你,你哥落到我手上不一定还活着,你为了这不确定的可能,就想赌一把?”
裴望渝不置可否。
“我哥还活着,你为什么三年都不我让见他,就像你说的,你连让我去上班都同意了,为什么都已经到了监狱,你都只是让我隔着电脑见他,你在害怕什么?”
陆彦翀神色平静,微微勾起唇角,“知道了也好,不过裴望渝,你可能不知道,比起坐牢,你哥在我手上更安全,起码在他说出当天见我妈的真相之前,他能活着,要是坐牢...那我就不敢保证你们兄妹俩还有没有团聚的一天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