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从裴家回来,陆彦翀恶心一个礼拜没吃好饭,当时公司正在起步阶段,他跟裴励城还有齐鸣飏吃住都在小小的工作室。
裴励城后他回曼莱,那天只有他跟齐鸣飏在公司,齐鸣飏那个智障受裴励城影响,点了一份多加香菜的麻辣烫,他当场脸色变绿,去了卫生间待了小十分钟才出来。
齐鸣飏的那份麻辣烫,他就只夹了一筷子红油,叼着筷子不可思议地看着陆彦翀沉脸将他的午饭倒进了马桶。
自那天饥肠辘辘之后,齐鸣飏再看陆彦翀的眼神里总是会多一抹若有似无的幽怨。
陆彦翀吃完碗里的面条,又夹了块蜜汁鸡肉。
符合期待的味道让他心情不那么糟糕,“你跟他关系很好?他连我吃不吃香菜都告诉你?”
裴望渝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她跟个受气丫鬟似的给齐鸣飏揉肩捶腿,低声下气地求着齐鸣飏把那封还没写完的信还给她,作为保守秘密的条件,她心甘情愿给齐鸣飏当了小半年的跑腿。
“没有,你们都是我哥的朋友,大家都一样。”
“确实是一样。”陆彦翀语气嘲讽,“你哥的两个朋友,一个关了他,睡了他妹妹,一个在他出事之后人间蒸发,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人一旦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不过,他能骂自己,裴望渝可不敢接茬,埋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面。
可能是胃得到的满足刺激了多巴胺分泌,陆彦翀似乎心情很好,去酒窖拿了瓶酒,破天荒地问裴望渝这个半杯倒的小菜鸡要不要来一杯。
裴望渝见他高兴,自然是松了口气,他越高兴,话就越好说。
点点头,接过酒杯抿了口。
陆彦翀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又好笑又嫌弃,哪有人喝个红酒能喝出她这样像是上刑场的样子?
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杯底轻轻摇晃,陆彦翀叫了她一声,“这是酒,不是砒霜,你这壮烈赴死的样子是干什么?”
裴望渝不会喝酒,浅尝一口觉得甜抿抿的,但还是上头,实话实说,“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你还要?”陆彦翀嫌弃极了,“你脑子里面长得水泡?”
难听,伤人。
裴望渝还觉得他小气,他眼神里总有种是她山猪吃不来细糠,浪费他这上好的红酒的味道。
“说说吧,你今天搞这么一出,又想求什么?”
陆彦翀气定神闲盯着她,想看看这小东西敢不敢不要命地提裴励城。
虽然是他主动开口问,裴望渝还是战术性沉默了下,几番思忖,她小心试探,“你说的我什么时候表现好就可以去上班,这个好有什么标准吗?”
以为说的这么委婉,他就不知道她想借着上班的旗号,偷摸去看裴励城了?
这点迂回,陆彦翀都不用过脑子想就能猜个八九分。
“你觉得应该有什么样的标准?”
陆彦翀反问。
裴望渝想了想,小声说:“今天这样能算得上表现好吗?”
她现在的样子特像小猫伸出爪子,想探他的心情,倒缩不缩,勾的人心痒痒。
可爱是可爱,就是想到她为什么这么可爱,陆彦翀就觉得可爱之前先是蠢。
“勉勉强强,除了去看裴励城,还有什么想要的?”
“阿姨的事,除了我哥,你还有其他什么可以查的疑点或者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