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暗藏杀机的一个字让电话那头的阿淮愣了下,“翀哥,人被灭了口,我我们的人迟了一步。”
陆彦翀直接给气笑了,“那你打电话想说什么?让我给那一家子办个葬礼?”
阿淮清楚这消息不算好,翀哥会生气在意料之中,可他总觉得翀哥现在的语气多少带点私人情绪。
陆彦翀的气场同时震住电话里外的两个人,阿淮在那头不敢大声喘气,裴望渝在这头收住了悄摸摸挪动的脚步。
余光一瞥,陆彦翀平静地火冒三丈,真是蠢的有盐有味,当他眼睛瞎看不到?
“你还有没有事?”
没事别浪费他‘教育’小东西的时间。
电话挂断,看着从饭厅已经快挪到楼梯口的裴望渝,陆彦翀冷笑,“刚才说到哪儿了?”
“你要去参加葬礼...”
被他眼神震慑住的裴望渝脑子跟嘴同时梦游,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
舌尖抵住腮帮,陆彦翀这回直接笑出了声,“怎么,你是想跟我去吃席?你准备随多少?”
裴望渝被自己蠢哭,附和干笑两声,“没。”
就是这种她以为掩饰地很好的心口不一,既让陆彦翀火冒三丈,又能恰到好处地讨好他,很矛盾。
看着他笑而不语的样子,裴望渝后背愈发凉飕飕的,看不懂他的喜怒,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更不敢开口打破沉默。
“裴望渝。”
陆彦翀忽地叫了她一声,“给你个机会讨好讨好我,我要是高兴了,明天就让你出门怎么样?”
不怎么样。
裴望渝只敢在心里腹诽,“那个,能跟你商量个事吗?”
嘿...
跑一次倒是长了几分记性,这有商有量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陆彦翀难得温柔,“说来听听。”
反正今晚是跑不掉的,裴望渝脑子一转,尽量做到利益最大化。
“之前你说的工作的事,能不能让我把今年上完,等年后再交接?”
虽说这话是让人听着不爽的内容,但这态度像那么回事儿,陆彦翀脸色冷是冷,却也认真考虑了那么几秒,“其实你要实在不想去总部,也不是不能谈,前提是你得听话。”
裴望渝眸子蹭的一下就亮了,速度快到陆彦翀马上后悔,想收回刚才的话。
所谓听话,无非就是顺从,不跑,不炸毛,咬咬牙也能做到,况且,就眼下而言,裴望渝也没有反抗的条件。
知道他不会跟司凛订婚,压在她道德底线上的那块石头,也轻了些,至少,能让自己喘得过气。
“我会听话的,所以我明天可以去上班了吗?我让同事只帮我请了两天假。”
“不可以...”
“为什么!”
陆彦翀才说了三个字,裴望渝立马激动打断。
一站一坐,气氛尚且紧张,陆彦翀一起身,裴望渝瞬间拉响警报。
“商量?”陆彦翀笑着逼近,“听话?嗯?”
裴望渝咬住舌尖,强迫自己扯起一抹苦笑,“你冷静一下,我不是吼你,有话好好说嘛。”
陆彦翀冷哼,捏住她的下巴,“裴望渝,吼也没关系,只要你有把握灭火,随便吼。”
裴望渝:“......”
人还是得要控制情绪,稍不注意,就会引火烧身。
有的火,不仅难灭,‘灭火器’使用不当,还会窜的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