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缓缓攥紧,陆昱舟倏地起身,陆彦翀当即叫住他,“现在不急着去见孙妈,先把陆家这头解决好,以后有的是时间。”
陆昱舟站着没动,摆明了没听进去。
陆彦翀又道,“柏焱会盯上裴望渝,跟陆林栖脱不了干系,他在我周围放了不止一个眼线,孙妈是被阿淮秘密带回,你现在出去,会暴露她。”
陆昱舟有了一丝松动,眸子里旺盛的火焰落了几分,“你什么时候动手?”
陆彦翀挑眉,“那就要看你的能力有多大了,你这边什么时候弄完,尤礼随时可以行动。”
当天凌晨三点,安保系统堪比总统府的陆家别墅,一道黑影在上百个摄像头底下来去自如,大兜帽下一张稍显稚嫩的面孔,神色凛然。
事实证明,尤礼不仅会制作手套,看家本领中,还有一项来无影去无踪。
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愣是没有一个发现,他是怎么悄无声息进的陆家,又是怎么在几十双眼睛底下,施施然离开的。
陆彦翀手下,没有废物。
正常情况,尤礼会等到天亮再跟陆彦翀汇报,可他从陆家出来之后,直奔润公馆,他在陆家的发现,让他险些没忍住,直接去檀云山,割掉陆济辉的头。
陆彦翀先是察觉到怀里的人被惊扰的不安,而后才听到手机铃声,反手拿过手机挂断,安抚缩在他怀里的小人儿。
裴望渝持续低烧,临睡前,又打了一针退烧针,半个小时前出了一身冷汗,跟水洗过似的。
烧是退了,但人还是不怎么清醒,陆彦翀给她清理了身子,换了衣服,闭眼不到十分钟。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尤礼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他,压着烦躁,陆彦翀等裴望渝睡熟后,翻身下床。
更意外的是,尤礼已经到了润公馆楼下,陆彦翀让他上楼。
书房里,陆彦翀还没开口问,就从向来不露情绪的尤礼脸上看到了明显的杀意。
眸子微微眯起,陆彦翀沉声问:“什么情况?”
尤礼比陆昱舟还要大两岁,但因为长了一张娃娃脸,没见过他的人,第一眼会觉得他还是未成年。
就是这样一张天然无公害的脸孔,说出的话才会更让人胆颤,“翀哥,你下个命令,我现在就想杀了陆济辉。”
说着,他点开手机相册,手机递给陆彦翀,“这是在干妈房间发现的密道,下面藏着一个地下室...”
话说到这儿,尤礼的咬牙切切的情绪里,多出了无数的心疼跟屈辱。
陆彦翀凝了几秒,沉着脸看向手机。
几十张照片只是整个地下室的冰山一角,每滑过一张照片,陆彦翀的脸色就冷上十分,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最后,他把手机重重扣在桌面,屏幕应声碎裂,每一道裂缝像是裂在他心头。
他懂了尤礼如此明显的杀意是为何而来。
一个都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