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还不至于蠢到拿这种事开玩笑。”秦稚棠看着裴望渝眼中的自己,咬牙切齿,“所以你现在知道你哪里得罪我了吗?”
裴望渝满目错愕,又无从开口。
好半晌找回声音,她说:“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我哥哥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误会?”秦稚棠反问,“一个实打实的杀人犯,你们配说误会两个字吗?”
一年前的那个晚上,秦稚棠只要一闭上眼就恨不得撕碎了裴励城。
连带着裴望渝也被她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陆彦翀护着,裴望渝早替裴励城偿了罪。
“告诉你这些,就是想提醒你注意自己的位置,不要以为你在我哥身边待几年你就是特别的那个,在他心里, 你什么都不是。”
裴望渝越是呆愣,秦稚棠心里就越是痛快,一刀接着一刀往她心上戳,“你可能也听见了,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司凛姐,而你,不过是跟他心里人有着几分相似的赝品,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应该因为你这个贱人的出现而加深,脖子细就别老是做一些异想天开的梦,识趣一点的,就别不要脸的往上贴,你问问我哥身边的人,有谁是待见你的?我哥让我不准再动你,我就听他一回,但如果让我知道你在他跟司凛姐之间挑拨离间,就是陆彦翀不认我这个妹妹,我也跟你没完!”
说完,秦稚棠瞥了眼亮起的手机,转而又道:“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你可以滚了!”
二月的曼莱如春似夏,裴望渝站在餐厅不远的路边,却觉得周身血液凝固。
一阵阵刺骨的寒风穿透薄薄的卫衣,一遍又一遍的抽刮她的皮肤。
她冷极了,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无助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事实上,她也确实无家可归。
三年前,她就没有家了。
她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一年前的那个晚上,陆彦翀会像个失控的疯子强行占有她。
明白了为什么他明明也不相信哥哥是凶手,还是惨无人道地折磨他。
明白了为什么哥哥怕她在曼莱,怕她在陆彦翀身边。
知道,他们全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陆彦翀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其实在帮妹妹报仇,而她,差点就信了他口中的喜欢。
秦稚棠的话她没法向陆彦翀求证,而就像秦稚棠说的,她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裴望渝?”
视线聚焦的一瞬,裴望渝先是看到一只大手在她眼前晃悠,慢慢抬眸,奶茶色的亚麻衬衫,立体深邃的五官,清冷之中总有股吊儿郎当的复杂。
“一个人站这儿发什么呆?”
四目相对,程京南这才注意到裴望渝惨白的脸色,以及未干的泪痕,“出什么事了?”
距离上次说等他出院找机会感谢,已经过去多久了,裴望渝再见到程京南,又一次让他看见了自己的狼狈。
那句‘没事’她说不出口,她有事,她痛得快碎了!
程京南见她一瞬倾泻的眼泪拧起眉头,刚才他瞧着陆彦翀的车拐了个弯,鬼使神差跟了上去,下来的却是赵聿跟久未露面的秦稚棠。
本来还在暗讽自己吃饱了撑的,结果视线一转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裴望渝。
程京南打小字典里就没有含蓄俩字,想什么就做什么。
抬手去擦裴望渝脸上的泪水,手指触碰到她的脸颊,裴望渝没躲,程京南却是一怔。
她的脸太冷了,像在风雪里站了一整天。
拽住手腕,程京南将裴望渝带上了他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