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飏看向裴望渝手捂住的地方,“左侧小腹,哪种疼法不知道,反正就是疼得说不了话,满头汗。”
“下腹是输卵管跟子宫,你送她去医院。”
那边说完便挂了电话,留下齐鸣飏焦急烦躁大喘气。
这次的机会很难得,去医院,一定会被陆彦翀发现,一旦裴望渝被陆彦翀带回去,他再想带裴望渝走,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而现在的裴望渝不能拖,多拖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
他当然也可以找到陆彦翀把话说明,可他不是裴励城,他只是受人之托,没法替裴励城做主,可要是不说...裴望渝很危险。
说了...
裴望渝还是危险,一个是身体,一个心理,无论哪种,齐鸣飏都不敢替裴励城做决定。
裴望渝缩在房车的床上,已然痛到意识模糊,齐鸣飏进退两难,不停地搓着头踱步。
不管了!
还是得先送医院,再这样耽搁,保不齐会出什么事。
他拉开置物柜拿了床毯子准备给裴望渝盖上,双手置于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下一秒,齐鸣飏一把扔掉毯子,声音急到破音,“小望渝!”
淡黄色的床单上,一滩赫然醒目的红色刺痛了齐鸣飏的双目,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裴望渝大腿根部的血已经浸湿了床单。
不寻常的腹痛,不寻常的出血,齐鸣飏再笨也意识到了什么,不敢再耽搁,他忙去到驾驶室,开车往医院去。
这头的陆彦翀坐在黑色添越上,冷冷看着下山上车的两人,直到房车起步发射,速度快到像是有狗在追,他森然的眉角轻轻抽动,踩下油门跟了上去。
他昨天就查到了齐鸣飏,民宿周围全是他的人,裴望渝的手机被扔在山上,只要待在这儿,就一定逮得到又想逃跑的猫。
并且还有装神弄鬼一直玩灯下黑齐鸣飏,难怪找了他这么久都找不到。
裴励城也是有意思,故意让裴望渝那只猫往南亚走,他现在真是越来越好奇,裴励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
本以为齐鸣飏会顺着旅游环线往城外开,毕竟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得有多远逃多远?
可当齐鸣飏连闯好几个红灯,一脚刹车都不踩的往城里走时,陆彦翀意识到了不对劲。
裴家村子距离市医院有二十多公里,齐鸣飏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如果不是方向不对,差点被甩掉的陆彦翀还以为是他发现了自己。
齐鸣飏在路上拨打了120,医护人员早早等在门口。
陆彦翀紧随其后,看到齐鸣飏从车上将已经昏迷的裴望渝抱下来,看清那已被鲜血染红的裤子时,他一瞬觉得有人狠狠捏住了他的心跳。
他双目猩红,径身下车冲了过去,担架床的裴望渝紧闭双眼,蓝色的牛仔裤被血湿了一半,和她惨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当真是宛如将死之人。
陆彦翀真的慌了,他像是没看见跟着担架床跑的齐鸣飏,双眼失焦,耳边只有那一句“病人大出血,情况很危险,马上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