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精锐上前,将副将押解下去,期间他不断挣扎,却只是徒劳。
他步入马厩,结果不只是他,在场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夏国尚武,更是重军,不管是兵士还是兵马,都从不苛待,朝廷每年下拨大量银钱养军练马。
就拿临字营的战马来说,都是朝廷买进的一等一的良驹,无一不是肌肉虬结,壮硕高大。
即便如此,当他们踏入兵驿的马厩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马厩中本应膘肥体壮、精神抖擞的战马,此刻却大多瘦骨嶙峋,毛发无光,有的甚至卧倒在地,奄奄一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腐败与饥饿的气息。
食槽之中的也不是朝廷上要求的精良细草,都是些烂叶草芥。
倒是有一两匹是好马,还有专门的马厩在旁边,只怕是那副将的用马。
不只是马儿的境况问题,夏国有严令,十里一兵驿,一兵驿中至少要有五十匹战马,可这马厩之中就算算上将死的马,也不足二十。
易武面色都有些难言,他六门堂养的马都比这些好。
“好一个兵部尚书,朝廷军银只怕是都成了他李府的砖瓦佳馔。”
贺兰临面上是在笑的,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全然都是嘲讽。
贺兰临的目光在马厩中缓缓扫过,每一匹瘦弱不堪的战马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着他的心。
这些马儿的现状,不仅仅是李江一人之过,更是整个朝廷腐败、军备废弛的缩影。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对随行的精锐们吩咐道:“将这些还能骑乘的马匹挑选出来,我们即刻启程,至于这些……”他指了指那些奄奄一息的战马,“留下足够的食物和水,也只能看它们能撑多久了。”
精锐们得令行动,按照贺兰临的指示挑选马匹。
没过多久,一名精锐匆匆跑来,低声道:“王爷,马匹已经挑选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贺兰临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这片破败的马厩,没有过多停留,众人策马离去。
正如他所料,李江得到消息已经是一日之后了。
“废物东西!”
他强撑着桌案站起,因为怒气,直接伸手拂掉了桌上的茶具。
底下跪着来通报的近卫,身子因恐惧而颤抖,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大人,那些杀手只剩那几个跑回来了,下一步……”
“下一步?事事都来问我我要你何用!”
那几个杀手肯定是不能留了,在他们被派出去的那一刻,不管计划成功与否,他们都不可能活着。
李江说话的声音此时也变得有些无力。
“算算时日,他们应当也发现了兵驿,安排的人现在都还没来信,兵驿应是保不住了。”
他苦心筹谋数十年,从未出过差错,却被贺兰临这样一个年轻后生抓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