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临看了一眼朔云和林钰,随后便踏了进去,勤政殿之上,贺亭严仍旧是在练字。
这次不同的是他没有坐在龙椅上,反而是站着的,写字下力之时还会皱眉。
他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贺兰临,挺拔的身姿站在殿中央的位置,离自己有些远。
这种远距离不只是他们父子俩站的远,还有就是这个儿子与自己不怎么同心。
“走到近前来,站那么远作甚,朕又不是洪水猛兽。”
闻言,贺兰临也是朝前走了几步,但是并没有站的太近。
殿内陈设庄重,金碧辉煌,但贺兰临的目光并未在这些装饰上停留,而是直接落在了站在高位的皇帝身上。
皇帝的面容显得有些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一双眼睛总想将人看得透彻。
“儿臣拜见父皇。”贺兰临恭敬地行礼。
皇帝微微点头,示意他起身,然后目光扫过贺兰临的身后,眉头微微一皱:“你此番来身边没带个一侍两卫吗?为何不让他们一同进来?”
刚刚贺亭严往他身后看的动作,贺兰临看到了。
看来路上的一眼,有自己这一位好父王的手笔。
“父皇,儿臣入宫既然已经卸甲脱剑,侍卫也自然应该呆在殿外,也是为了父皇的安全着想。”
贺亭严放下笔,抬头看看自己的儿子其气势蓬勃的样子,和自己年轻之时还真是有些像。
“你这句话可是在怪朕?”
“儿臣不敢,万事当以父皇安全为先,儿臣作为父皇孩儿,又是一国亲王,自然应当以圣上安危挂心,他们留在外面,可以更好地保护圣上。”
贺兰临回答道,同时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刚才没有让朔云和林钰去揽月宫,否则此刻可能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皇帝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缓缓开口:“你可知,朕为何要你卸甲入宫?”
贺兰临不动声色皱眉,略微低头请示,“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示。”
皇帝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贺兰临,声音低沉:“朝中有人密谋不轨,朕不得不防。你身为朕的儿子,是我大夏之四王爷,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这些话也都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贺兰临早都听腻了。
“儿臣明白,愿为父皇分忧。”
贺亭严走下台阶,走到贺兰临身前,满眼感慨地看着贺兰临:“我临儿长大了,已经比朕都高了。”
若是放在以前,贺兰临或许会感动,但是现在并没有多大的情绪。
“父皇栽培儿臣至此,儿臣今后也当为我大夏效力。”
贺亭严却只是轻笑了一声,笑颜有些苦涩:“临儿,你的性子与你的母妃实在是太像了。”
都太过于注重别人,但有时候往往忽略了自己,落得个凄惨下场。
听到他提起纯妃,贺兰临的眼中隐隐有寒霜凝结,贺亭严还在继续说:“这些年,你也定在怨朕,为何不保护好你的母妃,让她芳华之年早逝,害得你自幼没了母亲。”
“父皇多虑了。”贺兰临的声音已经有些低了,贺亭严也知道他不是嘴上说的这么轻松。
走到贺兰临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临儿,这里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不用与我说那些官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