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原来有几个大人保护,可由于反抗,都被抓走了,此时生死不知。
目前能保护她们的,只有眼前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大哥哥。
“娘舅,你还看不明白吗,这些畜牲把我们当成了奴隶和牲口,妥协退让只能成为他们嘴里的血食,被一口口咬得连骨头都不剩。”朱琳泽按住娘舅的手背,语气里透着决绝。
“你说的道理娘舅如何不懂,我怕的不是这些倭奴,怕得是上面的西班牙人,他们至少有几百人,手里还有鸟铳,如何敌得过?”张顺慈死死抓住朱琳泽的手臂就是不放,语气里带着哀求:
“再说了,刚才你就差点没了命,要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娘!”
看着这个满脸沧桑的中年人涕泪横流的模样,朱琳泽不忍责备,略一思索,他凑近轻声道:
“娘舅,刚才我是装晕的。”
张顺慈一愣,眼里带着茫然和困惑,正要说什么,朱琳泽却是摸了摸两个女孩的头,温和笑道:
“别怕,哥哥不会有事。”
说罢,略一使力就摆脱了张顺慈,犹如泥鳅般挤进了人群,朝着倭人的警戒圈摸了过去。
“要糟,要糟啊!”张顺慈一拍大腿,转身对漳州的陶瓷工匠喊道:
“老六,带人去把甲板上的封口卡死,不要让西班牙人下来,其他人跟我上,反正没活路了,死就死吧。”
闻言,几个义愤填膺的年轻人随即响应就要跟着向前,却是被他们的长辈拉住,随即抱怨声传来:
“张顺慈,你说带我们去美洲发财,去西班牙赚银子,可现在呢,人家把我等当成了猪猡,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现在还想怂恿我们去拼命,省省吧。
再说了,你的护卫陈雄那么厉害,还不是被抓走了,我们这些玩泥巴的,怎么和拿刀拿枪的人斗?”
张顺慈急得直跳脚,他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火光中已看不到朱琳泽的身影,无奈之下,只能哀叹一声,朝着人群挤去。
此时,只有和张顺慈亲近的几个长随以及两个小女孩跟在身后。
眼前的一切被蜷缩在角落,戴着破笠帽的人看在眼里。
他面容瘦削,眼神冰冷,脸上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的冷漠。
此刻他也站了起来,踢了踢身边的两个人:
“天翰,你去楼梯口拉住封板,不要让西班牙人下来。
雨真,跟着我,该干活了。”
叫米雨真的年轻人疑惑道:
“大哥,咱接的活不是干这个啊,这会儿出手……”
“此刻还信什么契约,就蠢到家了。”瘦削男吐掉了嘴里的草杆,眯着眼睛继续说道:
“那少年说得对,这些狗日的番子把我们当成畜牲了,此刻不动,后面就没机会了。”
“行,听大哥的。”一脸络腮胡,浓眉大眼的汉子点了点头,高大魁梧的身形来到人前,粗野地划拉开人群,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此刻,朱琳泽已经挤到了人群前面,看到了那个嘴角溢血的年轻人还抱着小腿在呻吟。
之前围上去的华人已后退了数米,虽然脸上还带着愤怒和不甘,可个个都闭了嘴。
原本极其拥挤的船舱,却被倭人清理出了十平左右的空地。
八个倭人围成了一圈,手里抄着倭刀,蔑视地看着不堪一击的华人,满脸凶狠中带着鄙夷的狞笑。
圈子中间,一个剃着月带头的倭人把一个女子压在了身下,正满脸淫笑的撕扯着衣物。
女人越是挣扎,越是歇斯底里的求救,倭人越是兴奋。
他犹如野兽一般,大笑着把从女人身上撕下来的衣服碎片抛洒在空中,又纷纷飘落下来。
女人两脚乱蹬,双手乱抓,撕心裂肺的痛哭和苦苦的哀求。
“混蛋!”被抓烂脸的吉弘镇信怒了,抡起巴掌就打了起来,直到女人几乎晕厥失去了抵抗力,他才一把抓住女人的肚兜,就要扯开。
“砰……砰……”就在这时,船舱墙壁的四盏油灯依次熄灭,船舱过半陷入了黑暗。
就在愣神之际,一个瘦削的黑影身形闪烁间来到了倭人的跟前。
只听见“卡吧”一声,那个肥头大耳的倭人捂着脖子发出呜呜声,接着他就感觉到腰间被摸了一把。
接下来,众人只看到一道影子犹如飞舞的蝴蝶,在空气中划出道道的银线,随之响起的是倭人接二连三倒地的沉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