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铛铛铛的敲钟声响起,敌方也快速列队,做好了战斗准备。
陈雄看了一眼就急了,刚想说话,却被朱琳泽摆手打断:
“全员都有,排成三列,下马迎战。”
众人顿时懵逼,三十人对三百多人,而且对方还有一百骑兵,这是要正面硬刚?
可看着朱琳泽那冷冽的眼神,没人敢反对,赶紧系好了马匹,也排好了队列。
朱琳泽骑身上马,单手举着麦朗步枪,高声喊道:
“炎黄独立团!”
“杀……杀……杀……”响天彻地的声音顿时在山谷回荡。
中央山峰的峭壁下,一个肚子滚圆,穿着面料考究绅士服的胖子放下望远镜,看了一眼身旁的军官,笑着说道:
“这是哪里来的愣头青,放弃战马,以一当十,真是愚蠢。”
“西班牙的半岛马,奇怪的制服,没听过的土着话。”军官个子很高,阴鹜的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他没有犹豫,看向中尉旗手下令:
“采用线式战术,给这些土人长长见识。”
随着笛声和鼓点响起,雇佣军的火枪兵也排成三排,他们肩扛火枪,踩着鼓点,步伐整齐地迎了上去。
看着对方的一小撮阵容,胖子扯着沙哑的嗓子笑了起来:
“蚍蜉撼树不过如此,本以为赤裸全身的土人比较蠢,没想到穿上制服还是这样。”
随着敌军的临近,突击队员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是不是朱琳泽的威望压着,说不定就有人跑了。
打个毛线啊,自己一排十人,对方一排八十人,而且两侧还有上百骑兵等着突袭。
“团长……”苟飞白强压住脚底抹油地冲动,咽了口唾沫,看向朱琳泽。
话还没说完,朱琳泽的枪响了,只见敌方的鼓手应声而倒。
队列都是按照鼓点走的,这鼓点没了,士兵立马就愣住了,队伍慌乱了起来。
队侧的中尉旗手没反应过来,因为这种排枪战术就是互射战术,战友倒在身边太正常了,他举起刺剑大声喊道:
“后备鼓手,顶上!”
一个背着西洋鼓的士兵快速跑步上前,在队列接替了死者的位置。
随着鼓声再次响起,火枪兵的队列又齐整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刚接替位置的鼓手脑袋再次炸开,软软地倒了下去。
“混蛋!”看着替补上来的鼓手又被干掉,中尉怒不可遏,突然间他回过味来了,顿时汗毛直立、脊背发凉:这是特么三百米开外啊。
排枪战术的确是你打我一枪,我打你一枪,可也要射程对等啊,我射程七八十,你射程三五百,这还有的玩吗?
“停!”中尉旗手对着队伍急吼,可话刚出来,子弹就穿过太阳穴,把半张脸都掀掉了。
鼓点没了,行军令的中尉旗手没了,队列立刻就停了脚步,严守纪律的火枪兵茫然无措地四处张望,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此刻,置身最后的上尉军官骑马追了上来,他用英语大声喝道:
“不要停,继续前进,跟着我喊口号:左右左,左右左……”
刚喊了两句,不出预料,枪声响起,那上尉连长应声栽落马下。
穿着绅士服的胖子吓坏了,可他却没有丧失理智,着急地在队伍后面喊道:
“别管什么阵型了,全部冲上去,干掉他们。”
听到这话,骑兵前列,一名穿着中尉制服的军官拔出马刀,剑指前方,大声吼道:
“左翼、右翼随我出击。”
刹那间,上百匹马奔腾起来,骑兵们挥舞着明晃晃地战刀发起了冲锋。
火枪队虽然哄乱一团,可看到两侧骑兵冲上去了,也端着带刺刀的长枪追了上去。
虽然此时的局面比刚才更加骇人,但突击队员们却是不慌了,因为他们开始相信冷秉说得那句话:只要团长在,就算敌人有千军万马,也不值一提。
就在这时,只听到陈雄下令:
“瞄准,射击!”
随着阵阵枪声响起,冲在最前面的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惨嚎不断。
一排放完火枪,立刻退到最后一排,第二排接着放,接着是第三排。
一轮射击打完,敌方骑兵已不足五十米,陈雄高声喊道:
“手雷!”
顷刻间,装着猛炸药的三十颗进攻性手雷如雨点般砸向骑兵队伍。
“轰隆隆……轰隆隆……”几十颗手雷同时爆开的效果让整个山谷都开始震动起来,刹那间,血肉横飞,黄沙漫天。
而朱琳泽坐在马上,面无表情地点射着一个个漏网之鱼,那表情似乎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两波手雷轰炸过后,黄沙渐渐消散,放眼望去,除了几匹鲜血淋漓的战马四散奔逃,只剩下满地的残肢和碎肉。
看到自己的杰作,突击团员们也愣住了,单个手雷的威力他们见过,可这几十颗一起爆炸还是头次见。
就在这时,只听朱琳泽冰冷地声音响起:
“上马,冲锋!记住,先杀对方的掷弹手。”
等陈雄带着队伍冲上去后,朱琳泽看向一旁呆若木鸡的加斯帕尔,戏谑道:
“老帕,你儿子的里奥斯军团什么时候到,啧啧,一万人,我还真是要多备点弹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