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子楠虽然也非常激动,可他还是安耐住了性子查看地图,沉默片刻后,看向米雨真提议道:
“队长,就算要商议贸易事项和路线,也没有必要让所有人都去吧,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潜乐一听,当时就急眼了,瞪着广子楠驳斥道:
“我们刚刚救了尼德兰人,难道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害我们?
就算是禽兽尚且知道报恩,何况是人!”
罗璧立马附和:
“为了坚守拿骚堡,我们哪一个不是身上带伤?
他们摆宴席邀请所有人,这也是人之常情。”
眼见群情激奋,米雨真按了按手,看向广子楠说道:
“我知道你为人谨慎,这没错。
可新阿姆斯特丹距离现在的部落有两百多公里,这乘船南下便捷,可若是返回接人会耽误不少时间。
一旦确定新路线可行,我们在新阿姆斯特丹停留几日就出海南下,毕竟兄弟们都想家了。”
几个躺在床上的重伤员此时也撑起身子,不约而同地说道:
“副队长,让我们回家吧!”
广子楠顿时为难起来,沉默片刻,他还是看向众人,请求道:
“兄弟们,我知道大家都很想回家,我也是。
可独立团打仗,向来讲究知己知彼,分批进攻,相互配合,撤退有序。
拿骚堡一战没有遵守这个原则,结果我们战死八个,重伤四个。
现在只是丹尼尔的一面之词,我们在无法确认消息准确性的情况就全员南下,这……这太冒险了。”
听到这话,米雨真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摆了摆手:
“不用说了,作为突击队的最高指挥员,我决定率全队南下,出了问题,我负全责。”
拿骚堡一战,米雨真自认为指挥没有问题。那个时候还要按照流程办事,黄花菜早凉了。
虽然牺牲了几个兄弟,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没有那次冒险,怎么可能完成护送任务,怎么可能获得莫霍克部落的敬重和认可?
呼延映冬抱着骨灰盒走到广子楠身边,红着眼圈劝道:
“副队长,就听队长的吧,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团长等着我们回家呢。”
广子楠长叹一声,两行热泪落下:
“好,我留下,你们走。”
“子楠,你这又是何苦呢?”米雨真有些无奈。
广子楠看向米雨真,语气诚恳:
“队长,我并不是意气用事,也不是不想回家。
就算此次去赴约没有危险,也需要有人留下。
一来,易洛魁联盟议事会还没有确定与独立团结盟,需要有人跟进。
二来,莫霍克部落的作战能力太差,需要训练他们,让他们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
当日,除了广子楠外,突击队的其余成员踏上了南下的航程,并在三日后晨光初照的时分,顺利抵达了新阿姆斯特丹港。
一踏上岸,突击队便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新尼德兰的总督亲自率领队伍迎接,他不仅用温暖的话语表达关切,还特别为重伤员安排了舒适的马车及随行医生进行照料。
在拿骚堡,米雨真与这位年逾五旬的总督并肩作战长达半个多月,他对彼得那永不言败的精神蛮有好感。
一番亲切交谈后,他环顾四周,不禁疑惑道:“雅各布为何没来?”
彼得爽朗大笑,带着赞叹说道:
“我的这位助理可是多才多艺,此刻正亲自下厨,为突击队的英雄们准备大餐呢。”
见彼得的目光投来,丹尼尔也跟着附和:
“是啊,好久没有吃到雅各布大人烤制的面包了,真是让人期待!。”
米雨真点了点头,环视片刻,疑惑问道:
“怎么松鹰和岩狼几个莫霍克的兄弟也不在,难道他们也下厨房帮忙了?”
“米少校真是幽默。”满脸麻子,嘴里还镶了颗金牙的财政议员恭维了一句,随即他指着身后还在修补之中的北城墙,叹气道:
“新阿姆斯特丹破坏太严重,总督大人承诺干一天活给二十个荷兰盾,松鹰等人都抢着干活去了,晚些时候,就能见到他们。”
从彼得等人脸上没有发现异样,几个问题也回答地毫无破绽,米雨真渐渐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