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忘了,你今日的本事,今日的身份,你所获的战功,究竟从何而来!
若无琳泽对你的训练,没有他带人研制的那些新武器,你开山炮再强,仅凭一双拳头又能敌几人?”
这番话仿若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祖天翰的心上,也同时敲在了在场那些骄兵悍将的心头。
接连的胜利和不断提升的身份地位,让他们逐渐滋生了骄傲情绪,虽不至于蛮横无理,却是有不好的苗头。
此刻军团的事业才刚有起色,距朱琳泽的目标仍有很大差距。若长此以往,即便最后能统一天下,恐怕也会养出许多难以驾驭的封疆大吏。
指挥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不少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对于祖天翰冒犯朱琳泽的事情,没有一个出面帮着说情,不是祖天翰人缘差,而是他冒犯的对象错了。
在远征军团,朱琳泽就是天,是所有人都只能仰望而无法触及的高峰。
论个人战力,论作战谋略、论武器制造,论知识渊博,论努力勤勉,论个人品德,少有人能望其项背。
如果说远征军团如今的大好形势是朱琳泽一人之功,那有些夸张,可若是没有他,如今在美洲的华人只是苦力和奴隶,即便有些许平民可做些小买卖,也仅能苟活于朝不保夕之底层。
“军团长,天翰知错,你责罚我吧,要打要杀,我绝无怨言。”祖天翰两行热泪流下,趴伏在朱琳泽脚下。
沉默良久,朱琳泽摇了摇头:
“打杀有些严重了,但是犯了错就要受罚。
这样,从今天开始你被免除一切军职,到我身边做参谋吧。
至于青龙军的军长,让步丰暂代。”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少将军长说被免职就被免职了,这也太震撼了。
此时,个子矮小的步丰站了起来,昂首挺胸,高声说道:
“报告军团长,虽然我现在只是个上校,但是有信心能带好青龙军。
只不过,大战在即,临阵换帅乃兵家大忌,我恳请军团长三思。”
朱琳泽瞟了步丰一眼没有理会,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祖天翰:
“接下来的作战会议你不用参加了,去禁闭吧,好好想想。”
祖天翰缓缓起身,接过牛皮纸袋敬了个军礼,随即转身离开,留给众人一个萧瑟而落寞的背影。
场面变得越来越压抑,将领们都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乙雅安本来想劝,可朱琳泽现在处于气头上,这时去劝,无疑是火上浇油,思量半晌,还是忍住了。
此时,朱琳泽将目光落于步丰身上,以考校的口吻问道:
“我们在‘中国大道‘部署了三月之久,可天主教盟军却丝毫没有钻‘口袋’的意思,你不是有信心带好青龙军吗?说说看,此局当你打算怎么破?”
步丰起身,想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气,认真分析道:
“首先,我们还是要摸清墨西哥城内的情况,尤其是敌方主帅按兵不动的理由。
其次,既然现在墨西哥城鼓动大量商队来阿卡普儿科市进货,这就给潜入带来了机会,我计划安排突击队进城。
烧粮仓、炸军械库,发宣传弹,从而逼迫敌方主力尽快与我们作战。
最后,假的战俘被烧死,而我们在韦拉克鲁斯部署的力量却没有情报发回,这说明里奥斯未归,只是派遣了使者进入了墨西哥城。
如此一来,我们部署于该地的军事力量可转换目标,攻打海港,截断天主教盟军的海上退路,同时也能切断他们海上的贸易航线。如此,他们想不进攻,怕是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