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人有句名言,叫‘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你想要得到,总得给我一个赐予你的理由。”
和中国历朝历代的‘重农抑商’不同,西方从15世纪末就掀起了‘重商主义’的热潮,上到皇帝、国王,下到黎民百姓,几乎人人脑子里都有根名叫‘交易’的神经。
普通百姓如此,像怕本海姆这种精明的军事承包商,更加不用说了。
朱琳泽话刚说完,帕本海姆就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还请先知放心,现今的墨西哥城内,审问院(造币厂)、军械库、护城河吊桥、诸多粮仓和几处水渠的关键位置都由我的人驻守。
奥尼亚特虽能指挥两个兵团和一个治安大队,但那都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帕本海姆其实颇为狡猾,他来美洲除了为了“圣战”,核心目的便是想大肆敛财。
故而在上次派出的三万援军中,大部分都是原先驻守墨西哥城的军队,而他却将自己带来的六个骑兵中队和两个精锐兵团留了下来。
如今的墨西哥城,除了皇家财库和国家宫(总督府)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其他稍有油水的机构,都已被他接管。
“在我们东方,有句老话叫‘行胜于言’,我不喜欢听美丽的承诺,我要看到实际行动。”朱琳泽起身,离帕本海姆远了些才继续说道:
“四天后,我要和平接管墨西哥城,若在此过程中发生重大建筑物爆炸、平民惨遭屠戮等恶性事件,你我的交易将作废,后果你应当心知肚明。”
帕本海姆跪着转身,面露苦色,委屈地诉说道:
“伟大的先知,墨西哥城实在过于庞大,且国家宫、皇家财库以及数十座教堂仍牢牢掌握在总督与大主教之手。
若是武力征服,强行解除他们的武装倒是可以做到,但那样必然会爆发战斗,部分破坏在所难免,还请您仁慈体谅。”
“我的要求不会变,如何达成,是你需要解决的问题。
记住,并非人人都有资格与我进行这样的交易。”朱琳泽表情冷漠,语气不容置疑。
闻言,帕本海姆陷入了沉默,深邃的碧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片刻后,他抬头请示道:
“对于总督奥尼亚特、大主教托莱多等顽固之徒,我们只能实施囚禁手段。
而要使他们手下的武装力量放弃抵抗,必须通过一场具有震撼力的胜利来加以威慑。
目前,那些士兵仍对西部三个重镇的援军抱有期望。”
陈雄皱了皱眉,随即出声呵斥:
“瓦解军队何必如此复杂?只需设局逮捕军事主官及其亲信即可,何需大费周章去震慑?”
虽然并不清楚陈雄的确切职务,但帕本海姆看到他的肩章上有颗大星星,仅比朱琳泽少一颗,于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缓缓摇头,耐心解释道:
“自从你们的飞行器降临,各兵团都已躲入坚固的建筑物中。
若无各自最高指挥官的命令,无人能够进入。
此外,近几日每当飞行器在夜间离去,他们就开始大肆囤积物资。
若想设局诱捕,他们定然不会轻易现身;
而若选择围困,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恐怕难以取得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