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战力强弱,有祖大寿的八千关宁铁骑、孙传庭的两万秦军、卢象升的三万天雄军、洪承畴的五万洪兵、左良玉的两万昌平兵,秦良玉的两万余白杆兵。”
闻听此言,袁有容俏脸煞白,捂着嘴不可思议道:
“爹爹留下的关宁铁骑只剩八千了?”
在崇祯年间,能与后金正黄旗(八旗中的最强战力)直接抗衡的唯有袁崇焕训练的关宁铁骑。
袁崇焕被捕下狱时(1629年),关宁铁骑尚存一万五千人,没想到才过去几年,数量就锐减到了八千。
黄道周复杂地看了袁有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袁督师蒙难后,关宁铁骑被遣散了一部分,仅剩下八千余人。
然而,这八千余关宁铁骑,却成了大明最后的底牌。
无论是镇守辽东,还是围剿叛乱,他们都是无可替代的主力和前锋。”
以前,黄道周曾看不起袁崇焕,只因他夸下“五年收复全辽”的海口。
所以在袁崇焕出事时,黄道周只为受牵连的钱龙锡求情,却未曾为袁崇焕说过一句好话。
袁崇焕死后,这八千关宁铁骑成了崇祯皇帝手中的救火王牌,哪里战事吃紧便被派往哪里。而这几年来,关宁铁骑也未尝一败。
基于这些,黄道周心中充满了愧疚。加之朱琳泽是袁崇焕的女婿,这让他更加后悔。
当年为何没有帮袁崇焕说句好话呢?哪怕没用,至少也留个情分啊。
袁有容本来的想法是让大伯去招降祖大寿,若是有一万五千关宁铁骑帮忙,朱琳泽统一中原必然会轻松不少,可没想到居然损失了这么多。
而朱琳泽此时心情颇为不错,因为二周对人口的估算和他之前的测算差不多,至于关宁铁骑,他其实并不在意。
给了袁有容一个宽慰的眼神后,朱琳泽开口问道:
“这几年的灾患和平叛情况如何?”
听到这话,几人都是神色凄苦,黄宗羲满脸悲凉之色,叹气说道:
“自崇祯元年(1628年)至今,西北持续大旱,陕西、甘肃、河南多省遭灾,可以说是赤地千里,寸草不生。
而自前年开始,河南、山东等地又出现蝗灾。
蝗虫所到之处,庄稼尽毁,甚至连树皮和草根都难以幸免。
于是乎,陕西、河南等地黄埃赤地,乡乡几断人烟;白骨青磷,夜夜似闻鬼哭。
也因为到了十室九空,父子相食的地步,所以在西北,土寇并起,饥民造反处处可见。”
说到这里黄宗羲已泣不成声,难以继续。
“岂有此理,难道崇祯没有救济灾民吗?”伍辰皓脸色铁青,语气不忿。
对朱琳泽来说,百姓就是最核心的战略性资源,十室九空还得了,这是要断了自己移民的大计。
“并非不救,实乃无力施救。”方以智摇了摇头,悲苦道:
“适才已有言明,大明拥军卒八十万,每年每人需军费十二两,如此则需九百六十万两白银。
然国库岁入仅五百余万两,即便所有银钱皆用作军费,仍缺大半,更不要说救灾。”
顿了顿,方以智又补充道:
“大明南方富庶,尤其以南直隶、浙江、湖广为最。
这些年西北遭灾,这些区域却没有波及,若是有足够的银两进行物资调度,不但西北的灾情和民变能得到控制,而且也能使得南方的手工、商贸进一步繁荣。
可朝廷无银,就没有了物资的调度手段,若是强行征调,必然引起南方豪门士族的抵制和反抗。
而这些豪门士族多有子嗣在朝堂身居高位,他们绝无可能损己而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