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闹闹。
楼听许闭了闭眼,撩开帘子看了眼外头的景象,入目皆是深红的是院墙,大概已经进了皇宫。
她撂下帘子,对上几个等待她回应的视线,干脆闭上眼,比了个口型。
“静观其变。”
几人面面相觑,也都不再问了。
半炷香后,几人站在皇帝面前。
皇帝不过五十几岁,但体态看上去更像是八十多岁,老态龙钟,身形佝偻。
他大概是很宠爱公主的,见她回来,不但放下手里的东西亲自来迎,还对折澜这个“准驸马”问也不问,态度十分认可。
公主把他扶回位置上坐下:“父皇,折澜和她的朋友无处安歇,您看就歇在女儿寝殿如何?”
实在是因为有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楼听许,让这位公主殿下很担心会节外生枝,所以一定要把折澜留在眼前才能放心。
按理来说公主这个提议是十分不合礼制的,毕竟就算是准驸马,也不可在成亲之前就住在一处,更何况还有“准驸马的朋友们”。
皇帝也想到这一点,去看大国师。
大国师微微颔首,他马上就不以为意了,痛快答应下来。
“若皇儿喜欢,那就这么吩咐下去就是了。父皇和国师还有要事相商,你且先回去。”
公主欢天喜地带着折澜离开,但折澜并未想就这么走,她知道这个皇帝和国师既然有了眼神交流 ,那几人离开之后肯定要说关于她们的事。
因此她只捏了个分身跟着楼听许她们退下,实体还是留在殿里的,只不过无人可见。
御书房的公公宫女也都被清出来,房门一关,只剩下皇帝和国师,以及款款落座的折澜。
“国师,您刚才为何让我答应?就算是她喜欢,也不能如此胡来!传扬出去……”
“传扬出去,不是刚好可以用‘淫乱皇宫’为由,将她杀了,改换你的气运?”
国师的眼中有许多嘲讽,可皇帝已经老眼昏花看不真切,闻言好似茅塞顿开一般连连点头:
“国师说的是!国师说的是!弟子愚昧了!”
国师大喇喇坐在龙椅上,扫了一眼弓着身子,弯的像只虾米的皇帝,不屑地白他一眼。
“祭坛修建好了,公主必须要尽快与人交欢,才能为我们所用。你记住,我们要的是自愿破处子之身的九阴木命格,她晚一天与别人交欢,你就晚一天恢复你的命格。”
他满口胡言,倒也说了句真话——“看你的样子,性命已是岌岌可危,没多少时日了。”
“若对她还有怜惜不舍,你自己的命数如何,也与我无关了。”
皇帝闻言脑门上都冒出一层汗来,他已经太虚弱了,皇位带给他的荣华富贵他还没享受够,决不能就这么草草离开这个世界。
眼前的男人纵使行为乖张,骄傲蔑视,可却是自己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皇帝也顾不上什么九五之尊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要不是师父提点弟子,弟子哪能找到这个祸根!现在想想幼时对她的宠爱,弟子只觉痛心!哪会有半点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