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听许注意到她的注视,侧过头问:“还有何事?”
青河迅速转回来,手背贴贴发烫的脸,支支吾吾:“啊,无事,我们,我们现在去何处?”
楼听许忽然想起她也是姻缘门的人,遂问:“我们来过的路上有一个姻缘门的女子死于谷中,不知你可否认得。”
青河脚步一顿:“我的同门?我……我并不知道还有其他师姐师妹来此。”
楼听许闻言生出让她辨认一番的想法,加快几步走到中间,和竖着耳朵偷听谈话的折澜商议。
折澜借着假寐靠在水椅上正偷听呢,只听楼听许十分客气地说了句“稍后”,就没话了。
她正蹙着眉打算再仔细听听,楼听许的声音突然在身侧响起:“前辈……”
“哎哟!”
折澜吓得睁开眼,还从来没有这么一激灵的时候,把平静也连带着惊了一下。
楼听许瞳孔微缩,显然也被折澜吓到。
折澜既有失仪的羞恼,又有偷听失败的不快,恰好眼前有一个闷声的受气包,顺势把情绪扔给她。
“前辈前辈前辈!这么喜欢这两个字就去给我抄几百遍来!有话快说!”
楼听许虽然不觉得自己声音过大吓到她,但是也不耽误她愿意受她的气,躬身道:
“抱歉,惊扰前辈。不过是适才想起青河师姐也是姻缘门中人,我打算让她去辨认一下那个女修的尸体,不知可否……”
折澜根本不耐烦做主这些小事,她整个人都倚着水椅的侧边靠过来,胸前的弧度因此挤压得更加优美,恰好高度就在楼听许眼前,她只看了两秒,就迅速低下了头。
折澜还没在意,她只是觉得自己已经警告过“不许提前辈”,她还是执迷不悟,所以不高兴。
主要是偷听被抓不高兴。
“楼听许,先把‘不叫前辈’二字写几百遍,再来跟我说话。实在记不住,就给我刻在你的月涌上!”
她说完在腰带前动动手指就拿出一个刻刀来丢给她:“要么写要么刻,总之,别来烦我。”
楼听许小心地接住那个精巧的刻刀,唯唯诺诺又退回去了。
折澜撩了撩压在背后的头发,愈发不快。
今儿怎么就这么心烦呢!
虽然罚的狠,但折澜也就是随口说说,那把刻刀也是话赶话说到那儿,就随手撇给她的。
再说了,这行路这么紧,哪有时间抄几百遍?
于是当楼听许真的恭恭敬敬把刻了“不叫前辈”的月涌,双手捧到她脸前给她检查的时候,折澜险些窒息。
这个人?
这个?
人?
她是冰锥?是神铁精都砍不断的冰锥吗?就这么一根筋???
楼听许在伙伴们面前老老实实举着剑,也没觉得丢脸,反正就是光明正大要当折澜的受气包。
其余人乐得看热闹,在一旁聚成一团嘁嘁喳喳,还把惊疑的青河扯住一起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