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听许满面憔悴口吐鲜血,但神色之中的坚毅却远大于痛苦,仍旧固执地引渡灵力,这份坚忍叫每个人心中都增加了对实力的渴望。
毫无疑问,楼听许是所有人之中天资最高的人,却也是最坚韧不拔的人。这一点,哪怕是身负血海深仇的平安都自叹弗如。
从他第一眼看见大师姐开始,那人永远不是在修炼,就是在练剑。哪怕是最近她不能用灵力,剑招也一日不曾懈怠。
也正是有了这么厚的点滴堆积,所以突破锻体才有这么大的把握。
一般来说突破锻体很少人可以一次成功,所谓锻体,便是对自己的身体千锤百炼,冲击十次百次者大有人在。
楼听许的作为在给所有人提示——即便生下来就是天才,就是天之骄子,如若不拼命努力,也只会成为尘埃中的一粟。
对比楼听许,宁鹤年十分惭愧。如果站在神力继承者的角度来看,这么多年来他的所作所为,纯粹是浪费光阴,因此看了几秒,便转过身继续回去修炼。
最起码,他也该拼命追赶上小楼的脚步,才不辜负折澜姐姐给自己找来的琼华。
一晃又是寒来暑往,楼听许坐在这儿已经整整三年,她的身上没有一片枯枝落叶,冬日也不曾落过一片雪花。
折澜日日守在她身边,她从未意识到自己寸步不离的陪伴到底已经与平时的性情大有偏差,她只是每天都很担心,却又在每天看到气海的凝聚时放心。
如此不觉日夜飞速掠过,忽有一日,这个还没醒,宁鹤年忽然慌张跑来:
“折澜姐姐!翎绾好像病了!你快去看看!”
翎绾病了?
折澜起身跟着他过去,果不其然,翎绾浑身被红光包围,已经无法再支撑为人形,早就变成凰的原身,正团在青河的怀里,时而发出痛苦的低鸣。
折澜也从未见过,下意识想到的只有纵兽,便急急忙忙带上翎绾和青河同去莽兽荒野。
翎绾的爪子勾着青河的衣服,越疼,勾得越深,直至穿破她的肩膀,血液染透了青河的青衣,她疼的眉头紧蹙,却一言不发。
若是这样能让翎绾好受些,她不过是些皮外伤,倒也无碍。
在折澜面前,任何知道目的地的行程都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她推开纵兽的房门直奔里头去。
纵兽才给染了风寒的平静盖上被子,就察觉到风风火火闯入的折澜,赶忙出去迎上。
“这是怎么了,这么急?”
折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来找你看看。”
纵兽的视线越过她往后瞧,一眼看出端倪,松了口气。
“不过是这只凰要进化成年了,有什么好着急的,吓得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她留意到青河被血浸润的肩膀:“说白了,她的伤都还要更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