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照常和平时那样,一觉醒来,洗脸穿衣服,手机充好电,一切准备就绪,然后去食堂买饭。
今天天气挺凉快的,在这六月份,这种阴阴凉意给单调的夏日增添了些古风,走在路上,仿佛置身烟雨,无以言表。
今天,食堂免费送了我两个粽子,果然是先到者先得,因为今天是端午,其实对我来说除了多放了一天假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只是,终究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一个节日,终究是中国本土的专属节,就像爱情中“你是我的唯一”,所以就算我懒惰,也不由得动脑筋写点稍微有意义的东西,不让这节日虚度。
我走在路上,思绪有些迷蒙,再次眨了一下眼睛,发现身边景色骤变,只见脚下的路被快速打乱,再重组成另一般模样,只见周围的树越来越小,消失不见后又凭空出现另一颗树,那红白色的教学楼快速崩塌然后不见……
最终这一切慢了下来,此时我伫立在一条石桥上,一身青衣长发,脸色宁静,手中的早饭没了,变成了一只木笛。
“这里是古代吗?”
只见街道上行人来来回回,互相打着招呼,所用的语气有点像《水浒传》里面的,当然没有出现什么“你这腌臜,鸟人”之类的恶语,总体上勉强能听懂一部分,氛围上倒也颇感亲切。
平民自然是占据了大多数,也有一些贵族的子女俏装经过,脸色虽愉悦却也多了些端正,和现代人大不一样。
“端午时节,天青色有烟雨,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风月红尘,一盏离愁,我题序等谁回?”我随口说道。
“兄台好文采!此等意境,颇入人心。”
江岸上,一位乘船的白衣青年赞道。
我反应过来,随即解释道:“这话是一位叫方文山的人写的,我可没这文采,只是对应时景,随心而发。”
“方文山?未曾听说过,想必是位隐士,日后自当拜会。我先去赏景观花,在此暂别。”那青年姿态并不张狂造作,反而十分平静,同我作揖,潇洒着乘船而去了。
“别说,古人还挺礼貌周全。”我想了一想,对现代社会某些人的品德感到深深的……。
一个粉衣女孩儿,十四五岁模样,头发竖着俏皮的发髻,没头没脑跑这一阵,急匆匆的,最终跑到我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少爷,你走的真快,环环找了你好久……怓,你忘了带伞和钱,小姐托我给你送来了。”
“少爷?小姐?”我一阵懵逼,道:“难道我是个大户人家?还结婚了?”
“什么跟什么呀?”那个叫环环的小姑娘一脸问号。
“我问你,我是谁?我结婚了吗?我家很有钱吗?我老婆是谁?”
“这,你是刘……少爷啊,咱这儿有名的才子,您三年前就已经和我家小姐成亲了。”
“不可能吧?我能在二十岁前脱单就离谱,更何况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我根本不配,我也不是什么才子,我是学渣,你骗人!”我哈哈笑了起来,一抹心酸化作泪水咽在心里。
“少爷您今天精神有点不正常。”环环歪着脑袋嘀咕道:“您有一身好文采,纵然出身平凡,也是配得上小姐的,而且老爷对您一直很赏识,说您若是人情世故上再磨练一些,将来亦能出人头地。”
我想了想,既然是古代,就没有生物化学数学英语,只有四书五经,只有写诗作词,和一些察言观色的本事。
“好吧。”我默默接受了这个设定,对环环道:“那你今天就跟在我身边吧,我记起来了,今天是约了几个朋友玩的。”
环环开心坏了,领着我我介绍了许多地方,自己却买了不少路边的零食吃。
“有钱就是好,虽然不是我自己的。”
我看着环环,对她说:“环环你那么能吃,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
环环想了想,反驳道:“怎么可能,环环身材好着呢,明明是少爷你平时说我太瘦,让我多吃一点的。”
我看了看,觉得小姑娘个子不高,脸圆圆的,也不算白,虽然不胖也绝对不能说痩,放到现代人的审美来看的话,应该要控制一下体重了。
不过这是古代,人们大多数没有什么身材忧虑,也不是单调的以瘦为美,按照这里的审美,男的要高壮端正,有阳刚之气才算英俊,女的大可以体态丰腴,神色温柔。
比较了一下,我居然觉得,似乎这里的审美更正常一些,很中国风,没有被任何国家带偏。
“倒是少爷你太瘦了,看上去有些愁苦,所以才没有富贵相,所幸遇到了小姐,所以您应该多吃一点。”环环笑着递给我一块糕。
我握着她的手,微笑道:“环环真可爱。”
环环脸色发红,缩回手碎碎念道:“少爷耍流氓。”
走了一会,迎面走来一个红衣女子,个子有点高,看脸却只有十七八的样子,手上抱着一直黄黑色的大猫,眯着眼无精打采;还有一个很清雅的紫衣女子,和一个高瘦的灰衣青年。
紫衣女子对灰衣青年道:“程致毫,好久不见。”
程致毫道:“好久不见,程馥珍,自从学堂之后我们似乎就没有见过了。”
红衣女子见到我道:“喂,你有点眼熟,和我一个朋友有点像。”
“在下刘,你是汪菡吧。”我说。
“真的是你!”红衣女子一激动把怀里的猫都扔了,道:“想不到许多年后竟可以再见到你……听说,你已经有家室了,对么?”
“是,也不是,现在应该算是,你呢,现在怎么样了?”我说。
汪菡有点落寞道:“我在一座寺庙禅修,时间过的好生寂寞,虽然潜心修道,有时候也会想起一些红尘旧事。”
程致毫道:“我亦有家室,只是我出身平凡,这些年既经商,也苦修笔墨,想博取一些世俗功名吧。”
程馥珍没有说什么,只是为我们轻轻叹了口气。
“难得我们聚在一起,今日一起划船游玩如何?”我提议道。
“我不行,晕船。”汪菡道。
“我也是。”程致毫和程馥珍一齐说。
“我好像也是。”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