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照于西海,余光洒在水面,微风拂过,金波闪闪。
招摇山畔,灌草青郁,山腰间一处平野之处,云雾中卧立着一间石屋,红瓦白墙,简练而秀气。
一条若玉带般的泉水流淌在山间,顺水而下,只见那碧泉汇于屋院内的浅池之中,映天而望,云卷云舒。
偶有雨滴落下,射过池中升腾的淡雾,水花溅起,染在了周围茂密的灌木丛上,一片绿意盎然。
屋院中间,耸立着一棵雷击树。抬头仰望而去,高百丈入云霄之势,径宽数丈,只是那枝干光秃,看似无甚生气。
它那通体泛着乌黑之泽,自上而下,若能流动一般,厚厚稳稳地扎根于地。
它似已亘古长存一般。
雷击树旁,悄然卧躺着一只红狐,其后有七尾,头戴三寸细金羽,眉宇之间纹着三枚水滴状案纹。
它乌黑的眼睛下一抹桃粉溢于唇间,幽红的身体,泛着些许金蓝之色。细细看去,其尾尖闪烁着赤金一般的光泽,体态甚是迷人。
然而此狐神色黯淡,它时而眺望远海,只是经常看去一片空荡;它时而举目观树,内心盼着迎来一点生机。
“招摇山上欲招摇,
奈何人迹廖罕至,
瞧那西海无风浪,
寂静四周挺惆怅。
这雷击树何时能焕发活力......
想来我还能重生九尾吗......
也不知族里近况如何......”
浅池中依旧烟雾缭绕,其内隐隐可见的数株碧玉莲,已花开多时,馨香四溢。
一缕日光洒下,照在那已然凋谢了的莲尖之上,只剩下莲蓬在迎接日光的拂揉。
露水划过莲子,带着丝丝暗香滴落,灵气四相溢散,蕴养着周围的一切。
山历五百六十八年,青丘之主白玄月与西海龙神敖夏缠斗于堂庭山巅,转战多处,断山截江,血洒遍地。
终是那白玄月不敌,被敖夏断两尾,毁修为,封印在招摇山间的雷击树之中。
敖夏以法阵围招摇山,至此方圆千里,人所不能达。
时过五十载,白玄月气韵有所恢复,渐渐摆脱了封印的束缚。它选择在此山中休养。
又十载,浅池内与那雷击树相连的一处地方。或因夺了这山体的无数精气,竟孕育出了一团碧液,其内偶能看到有生命的痕迹在跃动。
方圆灵气汇聚,紫气时常萦绕;各种灵草灵树遍野生长。因许久无人采摘,散发出来的灵气浑厚盎然,使得山间灵鸟灵兽自得自乐。
时至七百六十五年,逢阴月阴日,月明星稀,招摇山间灵气异常充盈,紫气飘飘。
浅池旁的一方古柮石台上,那红狐眼眸泛光,它仰头引天地山川,明月星辰之气,聚于己身,修为有所增长。
三月后,红狐悄然长出八尾,破神境,遂化人身,美姿仙颜,婀娜身形,万物仿若无色。
...
“娘亲,啊......小七它欺负我......。”
定眼细看去,一个胖胖的白皙小子,身穿那紫红兽皮短衣,满脸灰尘,正紧紧地抓着一头小兽的双角,在地上打滚,那小兽虎身鹿头,被胖墩小子压在身下,使劲挣扎。
很显然,是胖墩小子占据了上风。
“小七,你这个小崽子,竟敢偷吃我辛辛苦苦种的银兰花,还敢咬我的屁股......”
“呼嘁呼嘁......”
小虎鹿不能言语,只能发出不满的呼哧声,双眼乱瞪,四脚纠缠着小子,时而利爪挠地,划拉着地面,扬起一阵阵尘灰。
“嗷吱。。嗷嗷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