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党参强大的攻势面前,江河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他颤抖着嘴唇,汗水顺着额头滑落,脸色苍白如纸。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沉重的山压得喘不过气来,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终于,他无法承受内心的压力,决定坦白一切。
“我……我伙同自己老婆设计杀了我的父亲。”江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深深的悔恨和恐惧。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他的心。
党参目光锐利,如同两把利剑,紧紧地盯着江河。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威严,仿佛要将江河看穿。他冷冷地问道:“连自己的父亲都敢残忍杀害,你还是人吗?简直猪狗不如,还不老老实实交代你的杀父动机和经过!”
江河吓得浑身发抖,泪水夺眶而出。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此刻却不得不面对现实。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讲述曾经的梦幻般的故事。
江河羞愧地低下头,脸上露出痛苦而又复杂的神情。他的眼睛湿润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乎随时都可能滚落下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让人不禁感到心酸。
"江远山……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从小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没有任何亲人可以依靠。从我懂事开始,我就从未见过我的父母,甚至不知道他们是谁。我只知道我的老家在山外一个叫李家堡的地方,但具体位置在哪里却无从知晓。"
"在那个战乱频繁的年代,军阀混战,人们四处逃难。我随着一群难民来到了秦岭山中的兴隆镇附近。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又遭遇了土匪的袭击,人群被冲散。最后,我漫无边际地到处流浪,最后流落到了桃坪村一带,独自住在半山中的一间破庙里。那时,我已经饿得快要死去,身体极度虚弱。"
"幸运的是,上天给了我一线生机。上山采药的江远山偶然间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我,并将我带回了他家。虽然他家里并不富裕,但至少让我有了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在山野或被野兽吃掉。"
"然而,江远山的家庭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日子过得很艰难。他的妻子因病早已离世,留下了两个未成年的儿子。一个比我大一岁,另一个则比我小一岁。这两个孩子对我充满敌意,他们常常欺负我,说我来到他们家后抢走了他们的食物和衣物,还白吃白喝。面对这样的处境,我只能选择忍耐和委屈求全。每天,我都以泪洗面,默默忍受着他们的侮辱和欺凌。"
那是我十四岁的时候,龙凤山一带数月来连一滴雨水都未曾降落,整个山区仿佛被旱灾所笼罩。农田中的小麦几乎颗粒无收,而新种下的包谷苗更是因为干旱扭成了一条条干枯的绳子。在这个艰难的时刻,桃坪村的人们开始考虑前往富饶的山外寻找生计,养父江远山找到了我,并要求我带领他的两个儿子一同离开村庄,这样不至于被活活饿死,在路上彼此可以互相照顾。于是,我们三人踏上了充满未知的求生之旅。
“一路上,我尽心尽力地照料着兄弟俩,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和食宿。然而,尽管如此,他们对我的态度并没有丝毫改变。一天,当我们路过一座深山时,不幸遭遇了一伙土匪。在惊慌失措的逃亡中,弟弟江山不小心摔倒并摔断了腿。面对这种情况,我们不得不将他暂时安置在附近的一个山洞里。”
“我们兄弟俩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水和食物,等我们带着这些东西回到山洞时,太阳已经西斜,天空渐渐染上了橙红色的晚霞。然而,当我们走进山洞时,却发现弟弟不见了!他不在洞里,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或线索。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我们四处寻找弟弟的踪迹,但一无所获。突然,我注意到不远处的树杈上挂着几件破碎的衣服,它们在风中无力地摇曳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我走近一看,发现那些正是弟弟的衣物。我的心跳加速,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阵凄惨的鸟鸣声从远处传来,声音凄凉而哀伤。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只黑色的鸟儿停在一棵树上,眼神中透露出悲伤与绝望。它似乎在向我传递某种信息,让我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我的心猛地一沉,连忙转过头去,看到哥哥江海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一样,毫无血色,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声音?”我焦急地问道。
江海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回答道:“那……那好像是江山惨叫的声音!可是,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恐怖?”
我们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股深深的担忧。弟弟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险,而这些诡异的鸟鸣声似乎与他有关。
“怎么办?”江海紧张地问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必须去找找看,也许能找到弟弟的下落。”我说。
于是,我们决定沿着鸟鸣声传来的方向前进。每走一步,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阴森恐怖,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我们。
随着我们不断靠近,鸟鸣声也变得越来越响亮,让人毛骨悚然。我们小心翼翼地走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突然,一只黑色的乌鸦从树上飞过,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吓得我们差点摔倒在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江海忍不住咒骂起来,竟然将矛头对准了我。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我心里清楚,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与弟弟有关。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确保他的安全。
“哥哥江海见状,就一口咬定弟弟被野兽吞噬了,便一脚将我踢翻在地,立即抓起一块石头,要和我拼命。此时此刻我纵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加上饥肠辘辘也无力还击,只好默默闭上眼睛,任江海打骂。等我醒来的时候,江海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半块玉米饼,我只好将其狼吞虎咽般吃完,连夜下山,便独自一人奔走在茫茫林间小道上。”
“夜半时分,风清月明,万籁俱寂,随着一声声狼嚎,我感到了无比恐惧和无助,就在进退两难之际,我忽然看见了前面有一些火光,接着就听见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我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影朝我走来。走近后,我才发现是一位留着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着大刀,身穿一袭黑衣,风风火火,原来在追赶一只受伤的黄羊。来人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停止了脚步,将我扶起,微笑着说道:“小兄弟,不用怕。我在此地占山为王多年,在我的地盘上是没有危险的。”
“我听后,心中的恐惧顿时减轻了许多。来人接着问我:“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深山里?”我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来人听完后,沉思片刻,说道:“世间之事,因果轮回。你虽命运多舛,但善恶终有报。跟我来吧,也许我可以帮到你,起码不会让你饿死。”我跟随老者来到他的住处,那里怪石嶙峋,别有洞天。来人给了我一些食物和热水,让我休息一下。”
“第二天早上,当我醒来时,不觉有些惊讶,从破旧的军服、军刀和军用水壶等物品判断,才发现这个山洞原来是一伙流寇的窝点,里面还住着十几个所谓的“兄弟”,而昨晚救我的人就是他们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