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叹了口气,伸出双手把脸越凑越近的两人推开,然后一锤定音地这么说了一句话,给目瞪口呆的两人留下一个背影。
“——你们两个都留下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
“我怎么在这里?”
她说到一半,便盯着惊疑不定的贝拉不说话,扫视对方的身体。此时的银发魔导师因为透支魔力而全身香汗淋漓,脸色颇为苍白。但姑且没在对方的身上发现存在什么伤口,般若才安下心来,无声的松了口气。
“这个嘛,有点说来话长,我们回去再说。”
她的视线转向了目瞪口呆的白衣书生,也是自己不想在这里开口说太多的主因,开口问道:
“还有,这位是?”
“——琅琊!”
白衣书生——黎宗的双眼瞪着她纤细的肩上背着的一道人影,怒气冲冲的上前。
“妳对琅琊做了什么?!马上放开他!”
如果不是贝拉先一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黎宗都以为带着护卫而来的绿发少女是敌人了,总算忍下了拼出自己这条命,也要从对方手中救下自己护卫的冲动。
“你说这个人?”
般若感受到了黎宗身上传来的淡淡敌意。但依对方的视线,看向自己肩膀上托付着的那个浑身浴血的男人之后,般若旋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话不多说,般若很快的将琅琊轻轻的放在了地上,任由紧张的黎宗上前查看。她也不在意黎宗先前向自己发出的敌意,毕竟对方很可能认识她带来的男人。而任谁看到自己的熟人沾满鲜血,而且血量还十分的惊人,甚至让人怀疑那是不是一个人血都流光了。谁都会惊慌失措吧。
般若在放下了肩上的血人之后,安静的站在一旁。
而黎宗把手伸向昏迷不醒的琅琊,探查对方的脉搏之后,再观察护卫的伤势。发现之前俨然是个血人的护卫,其身上的血液因为身体的热量慢慢的蒸发水分,凝结起来。这恐怕的属于敌人,肌肤也不见多大的外伤见状,黎宗露出了然的神色,然后抬起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般若,为自己刚才过激的反应投以歉然的目光。
“原来他叫做琅琊啊。”
“那个,后辈啊,麻烦妳随便说明一下妳是怎么捡到这个人,而且当事人还是在昏迷的状态下。”
跨出步伐,来到般若身边的贝拉带着笑意地看了黎宗一眼。
“没看到黎宗都快急死了吗?他们的感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不会是到了生死相随的地步了吧?哼哼,不、愧、是、好、兄、弟。”
“……”
琅琊的呼吸平稳,生命迹象依然如日中天般的盛强。再三确认护卫无恙之后,黎宗的表情才逐渐的放松。但正要站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怀着报复自己之前朝她友人散发敌意的心思,贝拉所发出若有深意的目光和话语,让黎宗不禁踉跄了一下。
“咳咳。作、作为合格的主子,自然要去关怀下属的安危。”
黎宗假意咳了几声,不重不轻的回避贝拉那糟糕的发言之后,站直身子的他才站在一旁,听般若和贝拉的谈话。
“也不是什么秘密。”
察觉到贝拉的话中“随便说明”隐晦表达不用说太多的意思,同时看见了黎宗向自己投来了询问的目光,般若随即会意。
她随意耸了耸肩膀,说道:
“我是来这里清剿山贼的。但抵达山顶的时候,发现大半的山贼已经被这个人给杀死了,剩下的也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他一个站在寨子的大厅中。然后,我还来不及问他状况,这个人就突然间杀了过来了。因为看样子不像是山贼,只能暂时活捉。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他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前辈妳的呼救声,一并带了过来。”
虽然本人轻描淡写的以一句话带过本身是如何制服杀红眼的琅琊。但黎宗不会忽视这份事实的重量。琅琊是皇宫中严格挑选出来,以一敌百的侍卫,假如对方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这一点,那样实力实在是——
不等黎宗思考下去,他的余光便看到了一道模糊的灰影极速往自己等人飞来。
猛然意识到灰影的正身,黎宗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