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泽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很多,他的声音也缓和下来,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空气,“孩子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不想听你说抱歉!”盛知许疯了一样,两只眼睛里闪烁着火苗,她的声音也一阵比一阵高,“抱歉有用吗?”
意泽没有否认,他过分的理智惹恼了失去孩子没走出阴影的盛知许。
他垂下眸子,用那种格外冷静地语气回应道,“还是像两年前一样,给你意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孩子可以再要,契约自动续上。”
他现在无论怎么想要弥补盛知许,盛知许都不领情。
“意泽,你是不是只会用我的心血去交换你的利益?”盛知许清澈的眼睛里瞬间充盈着泪滴,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
意泽表情冷漠又平静,他凝神看着盛知许,“在你和利益之间,我毫不犹豫选择你。”
“是吗?”盛知许轻飘飘的语气像是讽刺,她不再声嘶力竭,只是在心里觉得自己可笑。
意泽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他的眼眸缓缓垂了下去,过了那么几秒钟之后,又掀起眼皮,看着盛知许,似乎在等待被她认可。
“你知道我不在乎利益,我只希望爷爷奶奶可以安享晚年。”意泽嗓音沉重。
他在意家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是因为利益,而是因为仇恨。
盛知许发红的眼眶再流不出任何眼泪,她就默默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意泽,肩膀还因为刚刚情绪太过激动颤抖。
嗓子干疼,说不出一句话来。
意泽不在乎利益,可也不在乎她啊!
意泽压低了声音,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空洞无光,“爷爷奶奶知道金锁被当该有多失落,你心里不清楚吗?你比我更了解爷爷奶奶吧!”
“他们不会知道的。”盛知许的脸颊已经苍白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她说话的时候好似用气息挤出几个字。
她当然知道,她之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起诉离婚,就是因为只有她知道奶奶病的很严重。
她心疼奶奶没剩多少时间,她自己一个人做决定。
如果她和意泽像他们刚结婚那样,那现在做决定的就是他们两个人。
意泽看盛知许这般模样,也不再纠缠,他冷清地说道:“你最好能做到。”
“你与其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如多让医生帮奶奶看一看,多关心关心奶奶。”盛知许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
提到奶奶,盛知许总是控制不住掉出眼泪。想到那个照顾自己十几年的老太太因为病重没剩多少日子,她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因为意泽,奶奶和爷爷根本不会回来,他们会一直隐姓埋名,过着无人打扰的生活。
但现在,意泽不信任她,身边又有柳烟,她甚至不能告诉任何人奶奶生病的事情,如果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就会在意家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也许,奶奶会被害走得更早。
意泽冷哼一声,“你不提离婚,奶奶好得很。”
“咳咳……”她突然一阵猛烈地咳嗽,整个人身体都抖动起来。
盛知许转头跑进了洗手间,咳嗽震动胸腔,嗓子里翻上一股血腥味。
喝过的水全吐了出来。
意泽跟了进来,他笨拙地拍了拍盛知许的背,眉头紧蹙,“去医院。”
“不去!”盛知许甩开了他的胳膊,她嘴角带着残血,“别碰我。”
意泽扶着盛知许的胳膊,他强力拽着盛知许打算抗起盛知许,“现在不是该闹脾气的时候。”
“我不需要你管。”盛知许低头就在意泽的肩膀咬了一口,两条腿打颤。
意泽忍着痛,他嗓音中染着点点怒意,“别闹了,我扶着你。”
“我不需要你帮忙,离开你我也不会死!”盛知许自己扶着墙,她刚往前走了一步,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整个人直直地栽倒在地上。
意泽眼疾手快,揽住盛知许的腰将她拥在怀里。
他打横抱起盛知许,盛知许已经醒来了,她挣扎得像要被宰的羔羊。
“放我下来,我不去医院!”
意泽不听盛知许的话,他大步流星往门口走,“别闹了。”
“你敢把我带出这个门,我就告诉奶奶我们要离婚。”盛知许闭着眼睛,冰冷的声音落在地上。
意泽的眉头微微一动,把盛知许抱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