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许用力把那瓶咖啡放在桌上,里边的液体瞬间溅了出来,喷在张雪脸上几点,张雪瞬间感觉脸上有种灼烧的痛感。
她眉毛在一瞬间仿佛被点燃了一样,抬高声音瞥了盛知许一眼,“盛知许,能不能小心点?”
“小心?”盛知许连眼皮子都懒得抬起来,她一只手搭在张雪肩膀上,凑到张雪身边,嘴角的笑容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毕竟我没有妈,又没有人教我,什么叫小心?”
柳烟立刻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张雪,又目光温柔地看着盛知许,细声细语地解释,“知许,阿姨不是这个意思。”
但盛知许压根没有理会她。
“张雪,你能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上安稳的过日子,全靠意泽手下留情。这句话要是让意泽知道了,三少和小妹未来能不能在意家立足?”盛知许淡然的眼神落在张雪身上,她语气分明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像离弦的箭一样直直地刺中张雪最在乎的地方。
张雪给意泽的父亲生了一儿一女,儿子意白大学毕业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典型的富家公子哥一枚,女儿意莓还在上高中,马上就要高考了。
张雪搅拌着咖啡,她抬起头,红色的嘴唇上漾着一种放肆又夸张的笑容,“盛知许,你确实很好笑,意泽马上就不是你的老公了,他那么无视你,冷落你,你居然还帮他说话。”
盛知许眼底溢散出一片寒气,但她隐而不发。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些人抓到任何她和意泽感情的走向,然后去威胁奶奶刺激奶奶。
“阿姨!”柳烟嗔怪一声,目光幽怨地落在盛知许身上,“知许你别生气,别听外边的风言风语。”
盛知许垂下眸子,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再不济,也是意泽法律上的妻子,如果我不离开,意家掌门人的钥匙就会交在我手上。”
意家的掌门人是男人,但打点上上下下,所有重要书房的钥匙全在女人手里。
现在,那把钥匙就在老太太手里。老太太已经说了,要传给她。
张雪气急败坏,她克制着心中的不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做梦,意家不可能为你打破惯例,所有拿钥匙的人都有非凡的家世,你,不过就是一条流浪狗。”
那钥匙现在在老太太手里,将来自然会到她手里,看来现在,她必须要加快进度把盛知许赶出去。
“那我们走着瞧。”盛知许勾起薄唇,她潇洒转身离开。
柳烟回过头看着盛知许的背影,她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散发着幽幽地光。
盛知许比她想象的聪明多了。
虽然她一心想要离婚,但是在外人面前,她绝对不会透露半分有关老太太和意泽利益的事情。
张雪拉着柳烟的手诉苦,“柳烟,马上要就要举办意家家宴了,到时候你可一定得给阿姨长脸啊,别被这个死丫头比下去。”
二楼上,张秘书目睹了一切。
他恨自己刚刚没有及时把手机拿出来,光顾着看戏,不然意泽也能看一看盛知许为他孤身和张雪对峙的模样。
服务员推前两杯咖啡,“先生,您要的咖啡好了。”
张秘书提着咖啡快速离开,他悄咪咪跟了盛知许一路,直到盛知许安全到了工作室,他才掉头折返。
天衡律所。
意泽办公室。
张秘书提着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在意泽的办公桌上,“意律,人到了,咖啡也到了。”
“比我预计的时间长了十分钟。”意泽抬起手表扫了一眼,义正言辞地批评张秘书。
今天中午算特例,徐莱没有和盛知许见面,他担心意廷的人出手,正好张秘书在古城附近,就让张秘书去看看盛知许。
张秘书看着意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才十分钟!这十分钟可是夫人为你两肋插刀,孤身赴鸿门宴。”
“盛知许怎么了?”意泽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张秘书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他目睹的事情,“夫人去咖啡店买咖啡,结果听到张雪和柳烟在说你的坏话,怒气冲冲地走过去,差点打起来。”
意泽手中的笔顿了一下,才在那份合同上签了字。
他心情莫名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