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泽用钥匙打开了门,他的语气格外漫不经心,“帮你的人,我会帮你好好感谢,隋幸一整个部门都获得了久违的假期,不用客气。”
他现在知道盛知许为什么还没发现他第一次来这里,就把密码锁改了,因为盛知许从来不用密码锁。
“你有病吧!假期,停职的假期又不是带薪的,出去休假你给钱了?”盛知许抬起头,斜睨了意泽一眼,她毫不客气地吐槽意泽。
意泽打开门进来了,随手把钥匙放在门口,他伸出手准备扶着盛知许,“隋幸还差我这点钱吗?”
说实话,最近他都习惯盛知许每天骂骂咧咧阴阳他了,哪天盛知许对他和颜悦色,他都觉得不对劲。
他脱了鞋,自顾自打开了鞋柜,里边果然有一双——不知道从哪个酒店拿回来的一次性拖鞋。
意泽转身扶着盛知许的胳膊,“二少夫人才大方,今晚请大家喝了酒,你把这份钱单独补给隋幸不就好了。”
盛知许一抬胳膊,手背差点落在意泽那张英俊的脸上,她瞪了意泽一眼,“离我远点。”
她才不需要意泽来照顾,再说,他们现在可不是什么恩爱的夫妻,没必要演戏演到这种地步。
“别闹了,我扶你去沙发上坐着。”意泽跟在盛知许身侧,他伸出胳膊拉盛知许的手。
盛知许灵活得像一条鱼,自己扶着墙一瘸一拐坐在沙发上,“我不需要你来帮我。”
“你不需要我来帮你,谁帮你?周唯君吗?”意泽居高临下地看着盛知许,他眉梢轻挑,字斟句酌地说完。
盛知许闷哼一声,她睫毛微微颤动,语气冷漠,“这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周唯君就算来帮她,她也不会欣然接受的,比起接受那段已经放下很久的感情,她更想去寻找自己自由的生活。
“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事情当然归我管。”意泽盯着盛知许看了几秒,自作主张打开了电视柜,他拿出一个小药箱。
盛知许抬起头笑得冷清清地,她唇线拉直,“我的事情当然归你管,我差点被泥石流冲走的时候,你怎么不管?哦,原来是生死大事就由天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过来横插一脚,在奶奶面前装出很关心我的样子。”
意泽真的很奇怪,精神分裂吧!一会儿给自己甩脸色,一会儿又要关心自己,还要给自己上药。
“意律师不愧是律师啊,真精明,我可玩不过你的手段。”盛知许拍了拍手,嘴角压下去。
意泽拉了一个凳子坐在旁边,语气悠悠又不耐烦,“盛知许,不关心你的时候你和奶奶抱怨,我现在开始关心你,你又说我是假装,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荒谬!你不就是这么对我的吗?和你结婚,你说我是手段看中了你的钱,我现在要离婚,你又说我是假装。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我以后当个哑巴。”盛知许拿走那个药箱,她的怒气已经从泛红的脸颊从扑了出来。
意泽声音忽然抬高,他按住了那个药箱,“别动!”
“你如果不想奶奶知道这件事,就乖乖坐在这里。”意泽挑眉,拖着腔调。
盛知许已经拿走了药箱里的酒精湿巾,她自顾自擦拭刚刚在柏油马路上摔倒擦伤的血迹,“我为什么不能让奶奶知道你故意耍我,我还受了伤,我没什么好顾虑的,倒是你,不想自己的股份流失到别人手里,就对我态度好点。”
“啊——”
下一秒盛知许就发出一声惨叫。
意泽清洗过她的伤口直接倒上了碘伏。
那种钻心的疼痛感瞬间遍布全身。
盛知许拿起一个抱枕冲意泽砸了过去,“意泽!你故意的吧!要死啊你!”
意泽侧身一躲,抱枕砸在了身后的花瓶上。
花瓶从电视柜上滚下来,里边的水洒了出来,郁金香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别动,很快就结束了,你是小孩吗?这么点痛就鬼哭狼嚎。”意泽还在给盛知许继续上药,他低垂着眼眸,认真又细致。
可盛知许没心思欣赏这副帅气的皮囊,她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