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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殇王那时傲气得很,回了句,想杀便杀……”
那时,那老汉并未言语,忽地化身为一条巨蟒,正是鲁殇王昔日在古墓中刀下逃生的巨蛇。鲁殇王心中惊诧不已,慌乱之余,却依仗一身英勇,再度将巨蛇重创。
正当鲁殇王欲彻底除去后患之时,巨蟒竟口吐人言,恳求饶命。言其肉身已毁,若魂魄再遭灭顶,将永世沉沦。只要饶其一命,便赠与两件至宝,助其征服四海,封官拜相。
彼时之鲁殇王非今日之王,仅乃帝王麾下,从事秘而不宣的盗墓勾当的将领。虽直接受命于皇威,但因行径隐晦,地位卑微。
鲁殇王胸有壮志,不愿终其一生为盗墓之辈。此事虽荒诞不经,仍一口应承。
巨蛇腹中的盒中藏有机巧,故鲁殇王纵然得手,亦无法开启。
老汉遂告知开启秘法,并传授宝物使用之道。
鲁殇王心领神会,暗自思量此乃天机,不可外泄。
于是,背信弃义,一剑断蛇首。
“这鲁殇王真是狼心狗肺,受人之宝反害人命。”
“可说是有两件宝物?一件定是鬼玺,另一件呢?莫非是玉俑?可玉俑庞大,怎容于盒中?”胖子疑惑道。
更奇之处,乃至今未窥鬼玺踪迹,令胖子起疑其真实性。
吴邪望向胖子,安抚道:“胖子勿急,让我再细瞧瞧。”复又细观之。
书中既未明示鬼玺,亦未透露另一宝为何,仅言二者皆非凡物。
鲁殇王恐紫玉盒之事泄露,遂将知情者,即同下墓之属下及其家眷,尽皆清除。
言罢此段,吴邪不觉倒吸凉气,心道鲁殇王手段之狠毒,实乃骇人听闻。
“鲁殇王当遭天谴!但关键是他如何诛其属下?一人难成此事,必借宝物之力!吴邪,速阅下文,查那两宝究竟何物,今在何处?”胖子急问。
“胖子,你话怎如此多,不如你自己读?”吴邪没好气答道。
……
“得,我不言了,但你能否快些念?急煞胖爷也。”胖子自堵其口。
吴邪低目细寻,两宝之谜却依旧未解。
转视吴天蛟,“天哥,小哥,可知那两宝是何物?”吴邪问。
吴天蛟沉思片刻,“记否,尸洞中的六棱铜铃?若猜得不错,应是其中之一。”
言罢,吴天蛟耸肩,“另一件何物,我也不得而知,毕竟从未现世。”
张起灵目光深邃,望向吴天蛟,心知其用心良苦。
“六棱铜铃?何为六棱铜铃?”胖子终究按捺不住。
“难怪那铜铃能惑人心智。”吴邪喃喃道。
对胖子言,“胖子,别挂念那铜铃了,早已被嗨少一脚踏碎。”
“啥,被嗨少踩坏了?”胖子怒气横生,“这嗨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不投胎成猪,败家玩意儿。”
踩坏?在吴天蛟眼中无废物一说。
即便破损,经他妙手,亦能复原,甚至更胜从前。
故而,六棱铜铃早被吴天蛟收入囊中。
原作未曾提及鲁殇王除鬼玺外另获何物。
六棱铜铃或有可能,但吴天蛟觉其可能性不大。
紫玉盒中另物,或许与鬼玺相系。
或许两宝皆被小哥所得,亦或那物仍未现身。
吴天蛟望向吴邪。
“吴邪,继续往下念吧,或许答案就在后面。”吴邪点头,续读。
“尔后七年,鲁殇王凭此二宝,战无不胜,屡建奇功,不久即被鲁王封爵,然其与鲁王嫌隙亦日益凸显。鲁殇王有个青梅竹马,名唤瑶光。虽情深意切,却迟迟未娶。”
因其曾为阴暗盗墓首领。
鲁殇王沙场搏命,多为瑶光计。
待其功成名就归来,瑶光已为人妇。
瑶光另嫁,鲁殇王早有预料,分离日久。
他已做决断,即便瑶光已为人妻,也要……
即便是硬抢,也在所不惜。
但千算万算,没料到瑶光的夫君竟是他上司,鲁国大王本人。鲁殇王心中燃起无名之火,私下抱怨:“老子替你打江山,你倒好,跟老子抢娘们儿。”
那时,鲁殇王手下有一猛将,唤作铁面生,此人能文能武,尤其对风水之术颇有研究,深得鲁殇王信任。
在铁面生的撺掇下,鲁殇王生了篡位之心。
可怜的瑶光,就这样成了两个男人争斗的牺牲品,最终命丧黄泉,死于鲁国大王之手。铁面生又给鲁殇王献上一计。
世间有奇宝,名为玉俑,可使人死而复生。
鲁殇王便令铁面生不惜任何代价寻得玉俑。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战场上的旧伤,加之多年倒斗积攒的地下尸气,使他仿佛夕阳西下,生命已近黄昏。
一日,鲁殇王梦中再见那巨蛇,巨蛇言其大限将至,于地下等候。鲁殇王惊恐不已,也无心篡位,一心只想找寻玉俑。
而这铁面先生手段非凡,竟知晓制伏血尸之法。
此时,是否复活瑶光已非首要,最关键的是要保全自身性命。
数月之后,二人不懈努力,终于柳暗花明,发现了一座可能藏有玉俑的古墓。
这座墓,正是吴邪、吴天蛟他们所在之地,西周天子周穆王之陵寝。
最终,他们找到了金缕玉衣,即传说中的玉俑。
玉俑中人每五百年蜕皮一次,仅在蜕皮时可出。若强行取之,则化为血尸。
将男子从玉俑中取出后,他们将周穆王的遗体封于侧室的石棺内。然鲁殇王恐步周穆王后尘,
便先在外假死一场,
随后,在原古墓之上,建起一座扇形墓室,凭其丰富的盗墓经验,布下重重迷局,留下七副假棺,而自己则匿于西周陵寝的老树之中。
入棺之前,他又效仿八年前,将所有知情人一一清除。
胖子眉头紧锁,“铁面生呢?那铁面生哪里去了?莫非也遭殉葬杀害?”
吴邪亦有此惑,全程策划者皆为铁面生,却末尾不见其踪影。
难道鲁殇王因他有功,网开一面?
可鲁殇王连授宝之人也不放过,一介军师怎会放在眼中?
吴邪疑惑满满,目光不自觉投向吴天蛟。
吴天蛟微微一笑,
“铁面生这种深谋远虑之人,机智过人,定是预见到鲁殇王会杀人灭口,断不会愚忠赴死。”
“他当然不会。”
一直静默无声的张起灵突然开口……
“因为最终躺在玉俑里的,不是鲁殇王,而是他自己。”
吴邪惊讶不已,“他自己?怎会如此?”
张起灵望向吴天蛟,“天哥所言极是,此人深思熟虑,万事皆考虑周全。”
“其实从他鼓动鲁殇王起兵篡位那刻起,便在下一盘大棋。”吴邪若有所悟,明白了张起灵的言下之意。
张起灵言下之意,铁面生自始至终利用鲁殇王,借其权势,以达长生之愿。
换句话说,被灭口的并非铁面生,而是鲁殇王自己。
小哥如何得知这一切,那金丝帛书上并未记载。
吴邪抬头望着张起灵,满眼疑惑。
张起灵看出吴邪的不解,难得解释道:
“数年前,我曾探访一宋代古墓,其中藏有一套完整的战国帛书,实为铁面生的自传。”
“内容与吴邪所述大致相符,但他早预料鲁殇王会有此举,于是先行一步,火烧自家,连同家人一并葬于火海,一同化灰的还有他的替身。”
鲁殇王虽觉事有蹊跷,却也无可奈何。最终,鲁殇王入土后,黄雀在后的戏码悄然上演。
“鲁殇王在此墓布下重重机关,生怕重蹈周穆王覆辙。”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或许结局更惨,费尽心机,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听完张起灵之言,吴邪立刻警觉起来。
“小哥,天哥,你们说从玉俑中强行取出的尸体变作血尸,那么这墓中岂不是还有一具血尸?鲁殇王的血尸又在何处?”
“不清楚,此事书中未载。一本自传,提及而已,怎会详述?”张起灵言罢,眼神微显不安,让吴邪感到他似有保留。
这时,吴天蛟连忙为小哥解围,
“吴邪,没有第二具血尸也算合理,毕竟鲁殇王刚入玉俑不久,便被铁面生取出……”
“时日尚浅,还没足够叫他化作血尸。再者,你读的鲁殇王自述,能推断出,鲁殇王入玉俑前,实则未死,只存一线生机,后又被铁面生急急自玉俑中取出。”
“故而,一个活人,即使离了玉俑,怕也是难成血尸的。”
小哥这些知晓,许是别处得来。
吴邪点头,吴天蛟之言确有几分道理,但他心中尚有一惑未解。
便是张起灵提及的那座宋墓。
铁面生自述怎会现于宋墓之中?
不过薄薄一册自述,非稀世珍宝,纵然有考古价值,亦不可能随葬入墓。
若玉俑中人真是铁面生,何故不将自己留在身边?
自传之物,多伴其主长眠地下。
故而小哥言及宋墓中寻得铁面生自述,恐怕是另有所指。
吴邪暗自叹息,这位小哥,真是谜一样的存在。
小哥之谜,与天哥不同。
天哥的神秘,让人难以捉摸,随时可能带来惊喜。
小哥的神秘,却是让人猜不透他意欲何为。
说是恶人,他不像;说是善人,他又藏匿太多秘密,
惹人猜疑。
张起灵讲完铁面生的故事,似完成使命,重归冷漠,面无表情。
“天色已晚,该出墓了。”
“出去?咱们还未找到鬼玺,怎好离去?再看这儿宝贝多多,不带出去岂不可惜。”
吴邪正欲言语,却见小哥目光冷淡,对胖子似有戒备。
胖子心下一凛。
“好好好,别的不拿,但这玉俑得带走吧,世间难寻的文物,仅此一件,不留遗憾,对吧,吴邪。”
吴邪拍了拍胖子的屁股:“啰嗦什么,速战速决。小哥之意,非不让咱取墓中之物,乃是必须赶在天明前离开。”
胖子点头应允:“得令,看胖爷我手脚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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