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嗅到墓室香气后,不知不觉就昏睡过去,醒来时,一切都变了。
队友失踪,连他所在的耳室也非原处。从此,三叔再未寻到当年考古队的伙伴,也永远离开了考古队。“吴邪,你咋了?”
吴天蛟轻拍吴邪肩头,吴邪恍然回神。
环顾四周,结合三叔的故事,吴邪似乎悟出了墓室的奥秘。“天哥,我好像懂了这墓室为何变化无常,应是升降机的道理。”这海底墓里定有某种大型机械装置,借水流驱动,随海流强弱变动,墓室也随之不停移动。”
吴邪本就学建筑,弄清这原理并非难事。
他望向小哥。
小哥眉头微蹙,“其他人呢?当时和你三叔一同进入墓室的,为何醒来后只剩他一人?”
“这也是我一直不解之处,所以我很好奇,你们当时去了哪里?毕竟小哥你当年……”
“我三叔二十年前就来过这海底墓,遭遇了相同情况。正如小哥所述,他们被海水带入另一耳室,那里有股淡香,随后我三叔就中了招,昏迷不醒,醒来后,队友和环境全变了,我三叔那时的遭遇应该就是这样。”
“就你三叔一人?既然都闻了骨香,大家不该都晕倒吗?”
“你当时也是考古队的一员,对吧?”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什么考古队,什么二十年前,吴邪,你是说小哥也是二十年前西沙考古队的?怎么可能?”
胖子无意间瞥见吴天蛟,立刻噤声,有何不可能,世事无绝对。
世上若有一个能青春永驻,便可能有第二个。
小哥点点头,“没错,二十年前我确实和你三叔来过这海底墓,但我是否是考古队成员已记不清了。”
“因为从海底墓出来后,我曾严重失忆,能回忆起的仅是片段。”
“但我能肯定,那次考古行动中必有内奸。在我们下墓前,已有人丧命,不是别人,正是你们老九门的后人,解连环。”
吴邪一惊,“小哥,你的意思是说我三叔就是内奸?”
“我也不清楚,但据我所知,那次考古队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我和你三叔两人,所以我们两人都有嫌疑。”
小哥坦诚以对。
“等等。”
这时,胖子又插了话进来……
“事儿总得讲个道理吧,不管是小哥还是三爷,干出这种事,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吧。”
动机明摆着,要是我没猜岔,这海底墓里头八成藏了些啥值钱的玩意儿。”
不,或许不是金银财宝那么简单,里头的宝贝说不定藏着啥天大的秘密,就像那蛇眉铜鱼一样。
吴邪这才恍然大悟,三叔为啥要二进这海底墓。
还有阿宁放箭甩掉他们,寻的宝贝很可能就是蛇眉铜鱼。
二十年前三叔领的那一队考古的,怕是压根不是为了考古,而是奔着倒斗去的。
三叔、陈文锦、霍玲、小哥、解连环,哪个像是正经考古的?一个都不是。
这么说来,三叔从一开始就糊弄咱呢,他压根就没在考古队待过。
不过吴邪心里头还是不信三叔能干出伤人的勾当,小哥就更不可能了。
小哥表面上冷冰冰的,可吴邪知道他心肠热乎。那种伤人性命的事,他做不出来。
最关键的是,吴邪觉得小哥没撒谎,他应该是真失忆了。吴天蛟踱步到吴邪跟前。
“吴邪,能不能让我瞧瞧你在那鬼船上找到的照片?”
吴邪点点头,掏出照片递给吴天蛟。
可随后吴邪愣住了。
他好像从没跟吴天蛟提过照片的事,那吴天蛟咋就知道他从鬼船上找到了三叔留下的照片呢?
吴邪也不是故意瞒着,只是忘了。
旁人他还可能有点疑心,但对吴天蛟,他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吴天蛟接过照片,
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这一张照片,就能解开西沙海底墓所有的谜团。一来,吴三省和解连环长得像,照片上可没俩模样相近的人;
二来,照片上也没个和吴邪一模一样的,那人是当年的特工齐羽。
明白了这两点,后面的谜题就好解多了。
“天真,这张照片能借我研究研究吗?说不定能找出些线索。”
吴邪迟疑片刻,终是点头答应。
小哥望着吴天蛟,知道吴天蛟看出些门道。但他想不通吴天蛟是怎么看出来的,毕竟二十年前的海底墓他没参与。
而且他敢肯定,二十年前吴天蛟和老九门的人没半点瓜葛。吴天蛟却仿佛啥都知道。
还好他是吴天蛟,不然真是让人害怕。“行了,咱们在这耽搁不少时间了,再去别处看看,得找到三爷,还得搞清楚阿宁甩开咱们的目的。”
“要是她真为那蛇眉铜鱼来的,绝不能让她得手。”
“对,绝不能让这小妮子得逞。”
胖子随声附和。
这时,吴邪又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他在琢磨,二十年前三叔他们真没找到蛇眉铜鱼?按小哥和三叔的说法,确实没找到。
三叔说他当时被迷晕了,醒来后到了个陌生地,看见了一口棺材。棺材里躺着一具尸体,那尸体厉害得很。
三叔还没来得及开棺,差点就被拽了进去。后来三叔拼了命逃跑,逃啊逃,
逃到了一处泉眼,被水冲了上来。
三叔根本没顾上去找蛇眉铜鱼。
至于小哥,他更惨。
他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怎么出的墓、上的岸全然不知。吴天蛟走在前头,吴邪快步赶上。
“天哥,你说我现在咋办?我该信谁?”
吴邪打心底里愿意相信三叔和小哥,但他还是迷茫。
“跟着心走,谁对你好,你就信谁。”
吴天蛟道。
吴邪愣了愣。
似乎下定了决心,他要跟着心走。
其实吴邪自己都没察觉,他一直都在跟着心走,用一颗宽容的心去信任他人。
这或许就是“天真”二字的真谛吧。
天真不是傻,而是善良。
在这本《盗墓笔记》里,每个人都不是单纯的,唯有吴邪始终保持着一颗纯真的心。
但没有人能永远单纯,人总要学会成长。
“天哥,我还担心一件事,这墓室的水位没个准儿。万一晚上出去时找不到泉眼咋办。”
听了吴天蛟的话,吴邪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但紧接着,新的忧虑又涌上心头。
吴天蛟点点头,“吴邪,你的担心不无道理,真遇上了你说的情况,咱们就只剩一招了。”
“啥招?”
“凿穿墓顶。无论如何,咱们总能出去,放心吧。”
说话间,吴天蛟他们又来到一间耳室。这耳室比先前的都要宽敞,而且终于见到一口正常的棺材,
不再是那些狭窄的婴儿棺。
“天哥,小哥,胖子,这就是我之前躺过的那口棺材。”吴邪指着棺材,情绪激动,
像是在证明自己没说谎。吴天蛟用电筒照过去。
“恐怕也是你三叔遇上的那口棺材。”
如果吴天蛟没记错,西沙海底墓里就这么一口棺材,婴儿棺不算在内...
“这副寿材怕是金丝楠木打的吧,讲究,真是太过讲究了,这木头,比起皇陵里的那些大柱子也不遑多让啊。”
“怕是黄金也难比它珍贵,能用这般上好的木材做棺材,这里八成是主墓室了。”
“主墓室?可不一定。”吴天蛟接话道。
吴邪环顾四周,“这墓室的风水也太古怪了,设下的机关倒像是逗人玩的,真猜不透墓主的心思。”
直到此刻,吴邪仍不解自己是如何入眠于此的。手电筒光束落在金丝楠木棺上,他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天哥,小哥,我敢打包票,我从棺材里爬出来时没盖上盖子,你们瞧这棺,盖得严丝合缝,哪有半点开启过的痕迹。”
吴天蛟点点头,确实,若吴邪躺在这样的棺内,怕是早憋坏了。那么,眼下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胆大吃四方,胆小吓断肠,想知道咋回事,直接开棺瞧瞧不就得了。”
胖子提议道。
“这么好的棺材,里头必定藏了不少好货,就这么放弃,实在太可惜了。”
吴天蛟也点头赞同,“胖子说得对,要弄明白原委,非得开棺不可。”
转向吴邪,“这棺材看似封得死死的,吴邪,你带家伙事儿了吗?”
吴邪还没开口,胖子忽然插嘴:
“天哥放心,我带着呢。”
“不过开棺之前,咱得先干件正经事,比如点根蜡烛,问问祖师爷,让不让咱们动这棺。”
话音未落,胖子已取出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