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主墓室都被滚滚热浪笼罩!
瞧着这阵势,吴天蛟哪敢耽搁,保不齐,主墓室随时可能坍塌下来!
吴天蛟刚走没多久,王秦古墓的青铜棺材竟莫名晃悠了两下!
棺盖侧翻,里头的金银财宝和首饰哗啦啦倾倒一地,周遭幽绿的鬼火顿时黯淡许多,原先嵌在棺上的三道铜鱼锁,好似受到什么力量牵引,慢慢移向了青铜棺。
墓室里除了轰隆的雷声,再无半个人影!
这三道铜鱼锁虽为青铜所制,但内含不少铁质,在那棺内,摆着一块黑黝黝的“磁石”!
正是这磁力吸引着周围的铁物。而这时,一只枯瘦如柴,形似人手的爪子猛然从棺内窜出!
“啪嗒!”一声清响!
那手重重摔在地上,滑过寿山石地面,不偏不倚正好盖在三道铜鱼锁上!
这是一只漆黑如墨,干瘪皱缩的手掌……
此时盗洞里的吴天蛟哪里知晓,他离开后,王秦古墓竟会发生这等离奇变化!
不过这些已与他无关!
活在天地间,纵然是穿越者,也得惜命啊!
他现在弱不禁风,若后方的闪电顺着泥土矿脉袭来,别的不提,只怕是要提前回蓝星报到了!
吴天蛟瞥了眼心中的系统,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这究竟是咋回事?
难不成,这系统也想甩手不干,换个地儿,找个啥“奇才”接着玩?
吴天蛟心中嘀咕,本想逗逗系统,却不想脑中一片沉寂……
显然,这系统出故障了!
虽然情况棘手,但当前紧要的是先从这盗洞逃出去,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之所!
这盗洞必有某处与主墓室青铜棺相接!
不然,先前的罗威尔和那尸煞粽子常十万怎会无声无息地穿过重重阻碍,潜入盗洞深处?
却不曾想,张乾一张嘴,就像浇了盆凉水,说这瓶子怕是出手无望。这可是真家伙,哪能说卖不掉就卖不掉?
小白也懵了,但她心里对张乾已是五体投地,只是眨巴着眼睛问:
“咋就卖不了?为啥呀?”
无携一听就悟出了张乾的意思。
薛五如今权势滔天,他要是放话,周围百十里,哪个敢冒险接手?
陷害人的脏招他们都使得出,不让咱这瓶子有人接盘,他们自然更在行。
要是到外头卖,找买主还得时间,哪里赶得及。”
无携这么一说,小白和胖爷恍然大悟。
胖爷重重地在桌上一拍,道:
“按你这么一说,薛五那小子还真干得出来。
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胖爷我也有吃瘪的一日。
这不瓶子就砸我手里了?”
买这瓶子,已耗去了他十万,几乎是胖爷最后的私房银子。
若这瓶子卖不出,胖爷也犯难,不知哪儿再凑那五十万去。
张乾拾起瓶子端详,确实是个好物件,往常定是人人争抢的宝贝。
但现在,确实难寻买主了。
从老六的举动看,他们是真想把无携逼上绝路。
要是这世道不讲王法,他们说不定提刀带枪就找上门来,直截了当,靠武力解决。
“咳咳,胖哥,瓶子又不是卖不掉,只是眼下不易出手罢了。
留着,说不定过两年还能升值呢。”
无携轻咳两声,宽慰胖爷道。
胖爷见无携脸色略显苍白,心中涌起一阵歉意。
沉默半晌,他终是决定坦白。
“都是我不好,谁叫我有这一软肋。
小白卖瓶子时,他们用飘飘把我支开了。
就抓着飘飘这茬讹我,调虎离山......
我那时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这么明显的招数,我一眼就该识破的......”
无携似乎早已察觉胖爷的事,并未太过惊讶。
虽说事未成,但他心中并未责怪胖爷。
“他们早有准备,薛五是要置咱们于死地,计谋已久。
有备无患,你防也防不住。”
“他们怎能如此狠毒......”
小白听着无携的剖析,不禁打了个寒颤。
逼她签合同也就罢了,老六居然还想用赃物嫁祸。
想想之前还觉着老六虽粗犷,倒也爽快,小白不禁自嘲地摇摇头。
“你在十一仓待久了,这社会哪有你想的那么单纯。
也幸好你遇上咱们这几个兄弟,不然哪能碰上这些晦气事。”
胖爷自嘲着安慰小白。
“你这家伙,好好的事让你一插嘴,我都不知道该讲啥了。”
小白拍了胖爷一掌,旋即却又忍俊不禁。
胖爷虽不靠谱,但他一来,气氛倒是缓和许多。
原本沉闷的气氛,被他一搅和,立时轻松不少。
“哎,你说这薛五,明摆着要阻咱们的路。
这人平时看着挺孬种,怎突然变得这么心狠手辣?”
张乾抓起桌上的葵花籽,嗑了两粒,调侃道:
“胖哥,看人别看表面,你看你平时嘻嘻哈哈,紧要关头不也儿女情长嘛?”
张乾的话让胖爷面红耳赤。
飘飘的事,他本不想这么快公之于众,就怕无携他们借此取笑。
虽说大男人有个女人很正常。
但这般深情,被女人所累,确有损他风流浪子的形象。
“这事儿,我也听闻一二......”
无携开口,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薛五的种种传言。
“薛五早年有个师父,对他极好,不仅授他画技,生活上也处处照顾。
薛五对师父也是极其尊敬。
有日,一买主找他师父买画。
那买主无赖,硬说他师父卖假画。
师父与那人争执一番,结果被气得脑中风。
薛五见师父年事已高,便借此劝师父退休,别再劳心劳力。
但薛五的师父心疼他,怕自己走了薛五吃亏,因他性子急躁。
于是,师父不肯退休,病情日渐加重。
薛五心如刀割,为筹钱给师父治病,将自己珍藏的画都卖了出去,一幅不留。
即便薛五倾家荡产,钱还是不够,最终,师父因没钱治疗,撒手人寰。
从此,薛五心中种下了根:贫穷是可怕的。
于是,他为了赚钱,开始不择手段......”
无携的故事讲完,张乾、胖爷和小白都陷入了沉默。
张乾未曾料想,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竟有这般令人心酸的过往。
“也是个可怜人,正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管他呢......”无携淡淡道,“现在的薛五已非昔比,我已探得消息,明日薛五女儿成亲,咱们得去走一遭。”
“成亲?我怎不知?这家伙这时辰办喜事,有何图谋?......
他闺女嫁人,咱俩咋还得走一遭,去给人家贺喜?”
无携这主意,胖爷心里头犯嘀咕,嘴里磕着炒黄豆,一脸不解地问道。
“贺个啥喜,你那瓶子不也没出手嘛?
这路子不中用了,咱也别绕弯子,直截了当,找主家要银子才是正经。”
无携随手丢了一粒花生米,砸在胖爷脑门上。
“高,真高,红包不送也就罢了,还想从人家腰包里往外掏钱,不愧是咱们机灵的小三爷,有胆色。”
胖爷冲着无携竖起了大拇指。
正当张乾他们合计着咋样去薛五丫头的婚宴上添乱时,薛五那辆黑得发亮的奥迪轿车,悠悠停在了小吴山居的门前。“五爷,您可来了!”
早先被胖爷坑了一把的那个背运掌柜,一改先前的愁容,毕恭毕敬立在门口,候着薛五下车。
薛五没言语,只用手指轻轻叩了叩门上挂着的“营业中”牌子,随后便像回自个儿家一样,大步迈进店里头。
掌柜四下瞅了瞅,没见着啥不对劲的,赶紧摘下牌子,关起门来歇业。
一进铺子,薛五自然而然就在上首的位置落了座。
见掌柜跟进屋,他手不紧不慢地捻着佛珠,开口问道:
“老六回来没?”
“照理说这么久,事情该收尾了。
可我还没见他人,估摸着他怕被人盯梢,一时半会不敢在我这儿露面。”掌柜恭顺站着,答着薛五的问话。
这一切果真是薛五布的局,瓶子是他薛五的,连这小吴山居的掌柜,也是他的人。
即便他们费尽心机布置了这个套儿,
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已被张乾给拆穿了。
那老六也不是怕人跟踪,不敢现身。
而是生怕张乾他们报官,自个儿驾车去了郊外,把那些碎瓷片处理了。
别说现在露面,再给一袋烟的工夫,怕也赶不回城里来。
老六也许是怕薛五怪罪,就没给薛五打个电话通声气。
薛五眼下还蒙在鼓里,觉着掌柜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便转了个话头,说:
“那局子里可有无携他们的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