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你相信我,出不了什么大事的,咱要是不做点什么,往后就是一步退,步步退了。”杨维泽起身走到雷宝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从杨维泽办公室出来,雷宝回到了自个儿的宿舍。
他刚躺下没两分钟,门就被敲响了。
“厂长。”
雷宝起身给开了门,是生产车间的老于。
“老于,这天都黑了,你还没回去?”雷宝疑惑一声,“快进来坐。”
“厂长。”老于是生产车间的主任,再有三年就退休了,在厂里向来是德高望重,他面露难色,迟疑着说,“大家伙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厂里能不能先发点生活费?”
“老于,你也知道,咱们厂生产的罐头现在销路不好,库房里堆了那么多......”雷宝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可咱们就这么干往下耗吗,今天你跟杨书记不是去市里开会了,市里怎么说,不管咱们吗?”老于问。
“市里财政也紧张,我跟杨书记一直在想办法,你跟大家伙说,再等等。”雷宝艰难地说。
“好吧,我再跟大家伙好好说说。”老于叹息一声,“厂长,现在大家都有情绪,我怕再拖下去,真压不住。”
“我都明白,我想办法。”雷宝不停摸着头,沉声说。
“厂长,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老于无奈起身。
“老于。”到了门口,雷宝又把老于拉了回来重新坐下,犹豫着说,“昨天我和杨书记开会,市里的意思,是咱们厂要改革。”
“改革是好事啊。”老于眼睛一亮,“不改革,咱们厂迟早也得拖垮。”
“是这样的,市里的意思是搞承包责任制,拿咱们厂试点。”雷宝说。
“承包责任制?啥意思?”
“就是把咱们厂承包出去,由承包人来负责经营管理......”
“这不是瞎胡闹吗!”雷宝解释完,老于起身大喊,“咱们厂是公家的,承包给个人不是出卖集体资产吗,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来搞经营管理,市里这搞的什么改革!”
“老于,你先不要激动。”雷宝把老于按了下来,“承包合同已经签了,这事没法改了,市里比咱们看得远看得深,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狗屁道理,这是在挖公家墙角!”老于气呼呼说,“厂长,那个什么承包人,是明天来咱们厂?”
“嗯。”雷宝闷声点了点头,“他来了,以后厂里就是他管事了。”
“我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