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醒的很早,他穿好衣服下床,打地铺的钱永淑睡得还很熟,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嘴巴微张,小脸粉扑扑的,有点可爱。
他轻手轻脚推开门,来到院里,晨雾很浓,寒气逼人。
秦飞搓了搓手,想找个人问问哪里有热水弄点来洗漱,眼看着有个人影急匆匆冲破雾气,朝他来了。
到了跟前,才发现是钱永诚。
“永淑还没起?”
“没有。”秦飞说,“出事了?”
“我爸走了。”钱永诚神色凝重。
秦飞心中咯噔一下,钱正德走了,自然不是扛着包出门那种了,而是死了。
死人总不是什么好消息,但现在死,坏上加坏。
虽然不知道他同老大钱永诚和老二钱永义说了些什么,但没人天真到相信那两个就真的能搁置争议,共谋发展。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秦飞想了想问,他虽然已经入局,但这时候是没有能力帮忙的。
“你马上带永淑走。”钱永诚沉沉说,“这边交给我,车我已经安排好了,两辆,在门口等着,你们的手续证件都在车上。”
“好。”秦飞干脆点头,“你这边处理完了,立即联系我,咱们再商量下一步合作的事情。”
“嗯。”钱永诚也点头,“别让永淑知道这些事情。”
“迟早要知道的。”秦飞叹息。
“那就能多晚就多晚吧。”钱永诚笑了笑,跟着从腰间掏出一把枪递给秦飞,“带着,以防万一,到了口岸,丢给司机就行。”
秦飞接过,拍了拍钱永诚的肩膀,“万事小心。”
钱家还很安静,显然钱永诚把钱正德去世的消息给压下来了,这样他才能先发制人。
至于他会怎么对待自己的两个哥哥,其实不难想象,什么人最听话,不会给你惹麻烦添堵,答案只有一个,死人。
钱正德费尽心机想要避免自己的三个儿子自相残杀,但终究还是失败了。
兄弟阋墙是必然的结局,也是宿命,古往今来多少例子都证明了一点,根本矛盾是没办法调和的,方法只有一个,你死我活。
秦飞回到房里,把钱永淑给摇醒。
“快起来,出发了。”
“出发?”钱永淑揉着眼睛嘟囔,“去哪儿?”
“别问了,赶紧穿衣服。”秦飞一把掀开被子,然后盯着钱永淑的眼睛,神色冷峻,“接下来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就跟着我走,明白没有?”
钱永淑很想反驳,但是秦飞的脸色让她有些发怵,她不敢。
“出什么事了?”钱永淑也顾不上会被秦飞看到什么,爬起来找衣服穿,“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得去跟我爸说一声。”
“来不及了。”秦飞顿了顿继续说,“等以后再找机会吧。”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钱永淑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呆呆看着秦飞。
“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废话,等安全过了口岸,我再给你解释可以吗?”秦飞看着钱永淑,“你爸辛辛苦苦为你们家谋出一条生路,你难道希望他做的这一切,全都白费?”
钱永淑愣了一下, 不再说话,很快把衣服穿好,跟着秦飞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