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夏科长,不是兄弟驳你的面子,其他人不重要的人犯可以放,可这个人却放不得,
他不但是个在逃重犯,而且还是偷车团伙的骨干,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抓住他,
这家伙可是破案的关键人犯,正要抓回去严刑伺候,逼问其他团伙成员呢!”
夏吉祥冷笑一声,一把将张良鹏拽到自己身后,质问道:
“老兄!难道非得我把话挑明了吗?这人可是我派到沪西地区的卧底,是我们的重要线人,他当然要长期潜伏,掌握所有重要线索,抓住那几个关键人物,才能破获整个犯罪团伙!
你们现在把他抓了,非但抓错了人,还会耽误整个大事!”
刀条脸警长抱着肩膀说:“唉哟,夏科长,这儿可是公共租界,不是黄浦路市政公署,不能您说什么是什么啊,
要不这样,我们先把人带回去,您再让营田长官把人放了不就行了,也省得我们弟兄难做不是?”
夏吉祥呵呵一笑,森冷的说道:“你也知道我认识营田长官啊,其实何止营田长官,就是赤木长官,毛长官和我都很熟,不过上峰的事情,你还是少知道些为好!
老兄,我看你今天的架势,是诚心跟我过不去啊!
嗯?你有种把话挑明了,就是不给我这个面子,不放人是吧?
呵呵,那你看我三天之内,能不能让营田长官换了你差事,打发你去西牢看厕所!”
刀条脸警长一听这话,态度明显认怂,连连赔笑道:“夏科长,看您这话说得,我哪敢得罪您呢,这人要不是重犯,我能不给您面子么···”
“哼!谅你也不敢!”
夏吉祥见他认怂,一点没犹豫,他擎出匕首,拽过张良鹏,三下五除二,就把他身上绳索全部割断,然后往路边一推,叱骂道:
“小张,你看你这副倒霉德行,真特么丢我的人,赶紧给我滚蛋,立马在我眼前消失!”
“夏哥,我···大恩不言谢,我先走一步了!”
张良鹏如蒙大赦,立即转身,踉踉跄跄向街巷里跑去。
“站住!你不能走!”
几名巡警一看急了,纷纷要上前追赶。
“我看谁特么的敢!”
夏吉祥立即掏出手枪,逼住了一众巡捕,他怒目圆睁的叫道:
“都别动!老子的枪可顶上了火,随时可能走火!
老子的话撂在这里,在营田长官眼里,你们就连屁也不是,死了也是白死!
信不信老子今天就算走火打死两个,也什么事没有,明天继续出来逛街!?”
场面就此僵持住了,夏吉祥端着枪,一直等着张良鹏逃进巷子里,身影彻底消失,才慢慢收起手枪,对刀条脸警长拱了拱手说:
“老兄,今天这个人情,我夏某人记下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改日一定摆酒重谢!”
刀条脸警长态度也变得很热情,挥手作别道:“一定一定,夏科长客气啦,兄弟公务在身,先走一步了!”
随着卡车引擎依次启动,车队缓缓驶离,载着满车的囚犯,驶向华德路监狱。
夏吉祥望着车辆背影,吁了口气,他正想往回走,就见路边站着一个提着小提琴的老人,郑重对着他说:
“年轻人,你表现的很绅士,很珍视友谊。
我现在改主意了,愿意接受你的雇佣。”
说话的,正是拉穆尔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