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香同志,这把德式手枪你留着防身,遇到日本特务阻碍,你就开枪直冲过去,千万不要停车,等你开车回到法租界,就把车随便扔在路边,然后你自行寻找庇护去吧,愿天主保佑你。”
阿杰莉娜点了点头,挂挡启动了汽车,为了表示感谢,临走她还将头探出车窗,对着夏吉祥来了个飞吻。
夏吉祥没有再搭理她,只是抱着吴爱莲,走向芦苇荡深处。
对他而言,阿杰莉娜既然做了叛徒,必须得死,否则无法保全宫远航。
等到了草木茂盛的地方,夏吉祥才将吴爱莲放在草地上,他随即擎出匕首,蹲在吴爱莲身边。
吴爱莲看到匕首闪光,眼神惊恐起来,按照夏吉祥一贯的行事风格,她以为夏吉祥要杀灭口。
没想到夏吉祥低着头,思忖半晌,突然哑然一笑,自语道:
“看来我是受了宫先生影响,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唉~~放一个是放,放两个也是放,我索性大发慈悲一次,饶了你吧。”
说着夏吉祥就用匕首切割,将吴爱莲身上的绳索全部割断,并且把她堵嘴的布也扯了出来。
解开束缚的吴爱莲并不能行动,她摊手摊脚的躺在地上,居然连坐都坐不起来,状如全身瘫痪一样。
夏吉祥见状暗暗叹息,知道自己下手太重,绑的太紧,吴爱莲全身筋络与四肢关节都受了损伤,没有个把月的休养,恐怕下地走路都难。
如果治疗不及时,很可能就此落下残疾。
于是他手掌并用,又揉又捏,开始给吴爱莲做起了大保健,也就是全身梳理,活血化瘀。
吴爱莲全身经络受损,本来就疼得要命,夏吉祥急于治疗,手劲奇重,完全不在乎吴爱莲的感受。
所以夏吉祥一通梳理拿捏下来,痛得吴爱莲涕泪横流,惨哼连连,不啻于上了一通酷刑。
夏吉祥也不顾男女之别,将吴爱莲前后身都按捏通透,方才罢手说:
“好了,吴小姐,我这也算以德报怨,仁至义尽了,以后你就自求多福了,夏某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然而却被缓过一口气来的吴爱莲叫住了:
“等额等!你把我撂在这里,什么意思?”
夏吉祥摊了下手说:“没什么意思,放你一条生路,快点逃吧。”
“恶人,你会这么好心?”吴爱莲冷笑说:“我现在连爬都爬不起来,一会随便来两个流民,就会把我糟蹋了,
我要是就此死了,也算一了百了,可就怕他们把我卖到窑子里,那就生不如死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的话,就行行好,现在就把我杀了,还能留个干净身子!”
夏吉祥这时也琢磨过来,曹家渡流民众多,娼馆也多如牛毛,吴爱莲所说的话,极有可能成为现实。
这时他自己尚未脱罪,自然不能带上一个累赘。
按照夏吉祥一贯的行事风格,当然是杀人灭口。
然而他刚刚放过这个女特工不说,还对她进行了一番救助,这时再下手杀吴爱莲,他竟然下不去手。
于是他淡漠一笑,摇头说:
“吴小姐,我既然说放过你,就不会再杀你了,不管你能不能自保,我没有功夫,也没有义务照顾你,顶多给你留一把匕首,留枪是不可能的,我怕你在我身后打黑枪。”
说着,他将手中匕首插在草地上,转身就走。
“等等,恶人,我有个建议!”
吴爱莲再次叫住了他,喘息着说道:“你可以打电话,找信任的人来接我,否则我绝活不过今夜!”
夏吉祥听了耸了耸肩,冷冷说道:“吴小姐,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难道你没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昨晚上的事,我还没忘呢,所以我不管怎么对你,都是你咎由自取。
再说了,就算我能救你,除了增添麻烦,还能有什么好处不成?”
吴爱莲脸上一阵尴尬,她一个军统底层特工,无权无势,根本拿不出钱财来酬谢夏吉祥。
可如果夏吉祥就此离开,她真得死在这里。
于是她牙一咬,心一横,立即开口说道:
“姓夏的,我确实没钱报答你,可是~~~只要,只要你救了我,我,我以身相许如何?
反正我这清白身子,与其便宜那些流氓,还不如给了你,至少你还能养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