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井贞一马上接话。:“是啊,他会死在刑讯室里,以保全某些军官颜面,毕竟误杀几个汉奸走卒,对宪兵队来说,都算不上什么事。”
赤木亲之有些无奈:“看尊驾的态度,是要庇护这个凶徒了?”
“昨天我也接了汇报,鄙馆的植场大尉也去了津川家,并且做了见证人,那津川吉良虽然取胜,但也伤得不轻,而且他们还要照顾精神失常的袁夫人,所以没有作案时间。”
岩井贞一继续说道:“况且此人杀过很多支那特工,已经通过考验,不可能是军统的潜伏人员。”
“你说得没错,我了解这个夏吉祥,他本是满洲特训营出来的杀手,出手狠辣,杀人无数。
军统特务惧怕我们事后报复,未必敢对普通侨民下手,但是他这样的刽子手却无所顾忌,定会报复杀人。”赤木亲之强调说:
“岩井君,我今日特意为此人而来,夏吉祥这家伙就像一把嗜血妖刀,虽然锋利无比,但是到处招惹祸端,不如找个借口除去,也好了解一桩隐患。”
岩井贞一耸了耸肩,夏吉祥对他来说,不过是个低阶汉奸,犯不着为他驳了赤木亲之的面子。
论地位赤木亲之可是高等二等文官,从四位勋四等,相当于贵族爵位中的男爵,与军队中的中将相当,于是妥协道:
“既然阁下开口了,那就找个事由,让他出一次不可能回来的任务吧。”
“我正是此意,”赤木亲之笑道:“正巧七十六号在法租界侦知一个军统联络站,就让夏吉祥参与此次搜剿行动吧。”
“悉听尊便,不要搞得太明显,要妥善料理他的后事。”
两人正说着,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随着开门声,夏吉祥跟随袁雪岩走进办公室,向二人行礼问候。
岩井贞一亲切的与袁雪岩寒暄:
“你来得正好,雪岩君,你妻子的病情,植场大尉都跟我说了,我可以给你特批一笔医药费,去尚海最好的医院诊治。”
“森赛!(先生)”袁雪岩躬身致谢,恭声请示道:“学生我正想向您请示,我妻子病情严重,需要去日本本土,平静的疗养治疗。
可是学生忙于公务,不敢因私废公,
正巧夏和元的妻子要举家搬回日本,学生想让妻子与津川家一道返回日本疗养,途中也能方便照顾,所以恳请先生开具证明,让他们搭乘海军的军用航班,尽快启程回国。”
岩井贞一转头看了赤木亲之一眼,见他眼神坚定的回望自己,便叹了口气,表态说:
“雪岩君,安排你妻子去日本疗养,没有比这更妥当的安排了,我当然支持你,不过在此之前,恐怕要耽搁一下。
赤木先生亲自来点将,要吉良君参与一次突击行动。”
“不错!”赤木亲之马上接过话头:“七十六号特工在法租界,新发现一个军统联络站,
头目叫陈秋生,据说他领导一个军统本部行动组,手下都是职业杀手,
七十六号需要借调高手支援,所以委派吉良君你去担任突击组长,这对你来说,既是荣誉也是考验,请不要推辞,即刻出发吧!”
这在明显不过,就是一个送死的差事。
夏吉祥面无表情,看了一眼上司岩井贞一,从他淡漠的表情上,知道此事已定,无可挽回,便躬身应命:
“哈!卑职听命,这是卑职的荣幸,一定不辜负两位长官期望!”
与此同时,一股杀意凛然而起,赤木亲之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