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间,夏吉祥猛偏头往后一挫,用脑袋与车座卡住脑后持枪者手腕,同时抬手掐住其枪柄卡榫一抽,弹匣就掉了出来。
接着夏吉祥右腕一翻,弹出一柄匕首,狠狠割了对方手背一刀。
“呃~~”
‘当!吱嘎~~~’
男子闷哼着松手弃枪,随即掏出短刀,挡住夏吉祥返身追刺的第二刀,两把刀锋刃相抵,格在一起拼力相绞。
短兵相交,夏吉祥刀光如蛇,眨眼间绕过对手格挡,在其腹部连捅两刀!
男子泄了气似的手脚一软,夏吉祥的匕首便抵在他的脖子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夏吉祥感觉腰间被狠怼了一下,但有避弹衣阻隔,并未对他造成伤害,可紧接着女人抬枪瞄准夏吉祥头部,低喝道:
“别动,再动我真开枪了!”
夏吉祥此刻已制住后座男子,转头看向许季红,咧嘴一笑:
“开枪吧,一个换一个,他先得死!”
说着他毫不犹豫,右手刀狠切下去,左手一托,抬高了女人枪口。
“呃~~~”
男子的脖颈被切开,发出汩汩血流声。
许季红的反应不止慢了一拍,她只感觉枪口一扬,一把沾着粘稠液体的锋刃便抵在喉咙上,让她不寒而栗。
接着她手上一轻,手枪便被缴走,夏吉祥反而向她命令:
“开门,把这个死鬼推出去,别弄脏我的车。”
许季红听话照做,将还没死透的男特工推出车外,关上了车门。
不过车里已充满了血腥气,那味道浓烈得如同腐烂锈铁,直直地刺入鼻腔,许季红禁不住干呕起来。
夏吉祥左手一把薅起她的头发,瞪着她的眼睛逼问:
“为什么不开枪,要是我一上来你俩就开枪,本来有机会杀了我。”
“夏哥,我只想要钱,没想杀你,”许季红语声惶恐,连忙辩解:
“真的夏哥,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开枪,扳机我都没扣······”
“撒谎,你会对男人动情,除非母猪上树。”
夏吉祥左手一扯,挽着女人头发在手上缠了几圈,慢慢收紧,
许季红连声痛呼,被迫扬起脖颈,如同待宰绵羊般面对屠刀。
“说,你把八宝提灯的秘密,到底告诉谁了?我不信你只勾搭了一个情夫,就敢找我算账,我只问一遍,你说是不说?”
许季红感觉脖颈上寒意瘆人,知道夏吉祥已经动了杀意,两人之间再无情谊可言,再不实话实说,马上会死,连忙叫道:
“我说!我报告给了陈恭澍陈长官,是他派我们来抓你,陈站长只想抓你回去,没想开枪打死你。”
只有军统内部人员知道,陈恭澍接任了尚海特二区区长。
夏吉祥却对这位军统悍将早有耳闻,江湖人称其为辣手书生,以心狠手辣,奇谋善断着称,
不少汉奸死于他精心组织的谋杀,号称军统第一杀手。
这时扬子饭店门前的巡逻人员瞅见动静,两名队员一前一后跑过来询问:
“帮头阿爷(老板),哪能车里头滚出来一个死人啦?阿会得是刺客?”
夏吉祥半开车门答道:“不妨事,车里藏了个想打劫的贼骨头,已经被我料理了,
你俩去提一桶清水和揩(ka)车布来,把车里擦洗干净,擦好了有赏。”
“好咧,阿爷,我这就去打水来洗。”
说话间前面的帮众转身要走,跟在他后面的那人却上前一步,扬手一挥,嗖的一声,将一个甜瓜大小的东西扔进车窗里。
“手雷!”
夏吉祥当即踹开车门,一个侧翻便滚出车外,同时‘当当当当’四枪,将车前两名帮众全部击倒。
扔完手雷的特务刚要掏枪,前胸便连中两枪,当即死于非命。
而转身就走的帮众来不及反应,就被打碎了后脑勺,尸身向前栽倒,他伸进怀里的右手,刚刚把枪掏出来。
许季红此刻刚打开后车门,跳下车踉跄着向前奔跑,夏吉祥一把将许季红拽倒,俯身将她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