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彦两朝元老,曾为相十余载,劳苦功高,夏皇登基后,他勤勤恳恳辅佐陛下,助其稳固朝野,功勋显着,有从隆之功。
后因身体不适,辞官回乡,病愈之后,便熄了为官的心思,夏皇曾数次请其回京,皆被其所拒。
虽闲云野鹤,可沈伯彦的影响力从未被人忽视。
储位之争,三位皇子皆对其抛出过橄榄枝,可暗谙官场的沈伯彦,并没有选择站队,而一直处于观望状态。
而沈青岩的死,无疑是在沈伯彦的心脏之上,狠狠的插了一刀。
吴忧听吴敌说起过沈伯彦的过往,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只针对凶手,如果再重新选择一次,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杀掉沈青岩。
哪怕与沈伯彦结下仇恨,他还是会这么做。
沈伯彦入京,早在吴忧的意料之中,不过他来晚了。
如果他早来一天,说动了夏皇,夏皇若参与了沈青岩案中,其中的变数很难预料。
与沈伯彦交锋是避免不了了,吴忧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耸耸肩笑道:“沈青岩已死,他来迟了呀。”
不想纠结沈伯彦一事,吴忧话题一转,问道:“朱尚书,你任京都令时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吗?比如古宁寺。”
见吴忧对沈伯彦一事并不上心,他也没有再说,话已经带到便足够了,仔细琢磨了吴忧的问题,他摇了摇头。
朱明理上任时,古宁寺已经是一片废墟,而且他偏向于民生,像古宁寺这种陈年大案都是由大理寺负责,他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
话分两头。
刚刚到达京都的沈伯彦,便听闻沈青岩被处决的消息,当场晕厥。
夏皇和庄文清亲自前往梅园小筑探望。
“沈相公如何?”夏皇问一名把完脉的太医。
“回陛下,沈相公过于劳累,又气血攻心,导致晕厥,休息两日,并无大碍。”
夏皇叮嘱道:“这两日你便住在沈家,以便能随时照顾沈相公。”
“是。”太医应了一声,开完药方之后,便退了出去。
沈伯彦入京的目的,夏皇自然知道,一边是从隆之功的沈伯彦,一边是为民请命的吴忧,现在两边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也很难办。
又等了好一会儿,见沈伯彦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夏皇把伺候在一旁的沈哲叫到了廊下,说道:“沈爱卿,你应该知道灭人满门是什么罪名,沈青岩朕救不了,也不能救。”
沈哲确实理解夏皇的难处,只是现在沈青岩已死,说这些已经没有了意义。
见沈哲沉默,夏皇继续说道:“再过七日便是科举,朕不允许任何人破坏科举。”
听话听音,夏皇的意思沈哲明白,吴忧是科举的监考官,关系重大,不容有失,如果他沈家要对吴忧发难,必须在科举之后。
同时这也表明了夏皇的立场,沈吴两家斗法可以,只要在规矩之内,他不偏向任何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