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吴敌乃奸佞贼子,国之柱虫,贪污款项之大,亘古未有,既然他已经认罪,应当处以凌迟之刑。”
对沈伯彦而言,吴敌主动承认罪行更好,免得他还要多费一番功夫,只要能为他的孙儿报仇,过程不重要。
“沈爱卿,不妨听他把话说完。”夏皇岂能不知道沈伯彦在想什么,他就差把报仇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夏皇心里略显不满,然后又看向吴敌,语气严厉:“给朕一个理由。”
“陛下,臣这么做是因为我大夏的江山社稷。”
吴敌话音刚落,沈伯彦便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冷意:“各位乡亲,你们都听见了吗?这贼子贪污腐败,竟然是为了江山社稷,你们信吗?吴敌,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众百姓也纷纷议论了起来,显然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他们。
吴敌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正色道:“陛下,各位大人,你们可曾想过我大夏的国祚?燕之国祚二百八十七年,庸之国祚三百零三年,楚之国祚只有可怜的一百七十二年,各位,你们知道这是为何?”
这个问题很严重,直接关系到大夏朝的命运,不是没有人想过,却没有人总结出合理的答案。
现在这个问题被吴敌当众提了出来,显然,他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夏皇,钰公主,以及在场的各位朝臣,心里不由得一颤,纷纷看向吴敌。
若不知道原因就罢了,现在答案近在咫尺,岂能不动心?
沈伯彦冷哼一声,语气不屑:“吴敌,你少危言耸听,楚,庸,燕之所以亡国,乃国之糜烂所至,而你则是导致我大夏糜烂的最大祸患。”
杨慎急了,也顾不上沈伯彦的身份,说道:“沈大人,你能不能听他把话说完,现在不是解决私人恩怨的时候。”
说完,杨慎也不看沈伯彦什么样表情,急切道:“吴大人,你且继续说下去。”
吴敌伸出了三根手指:“三百年,因为每三百年便是一个朝代的轮回!”
闻言,夏皇和钰公主猛然起身,吴敌话的意思很明显,大夏的国祚最多只有三百年,现在已经过去一百多年,那么离大夏灭亡只有百余年。
庄文清本在记录吴敌的案底,听到此言,毛笔掉落在了纸上,丝毫不觉。
杨慎扯掉了一撮胡须,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张大嘴巴,看着吴敌出神。
这番言论,让在场所有的朝臣无不感到震撼。
即使是围观的百姓无不惊愕。
最为震惊的还是夏皇,他颤抖着手,指着吴敌:“此,此言当真?”
数个朝代更替便是血淋淋的例子,有理有据,哪怕有人不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吴敌语气沉重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规律,罪臣不敢欺瞒。”
看着众人惊诧的表情,吴敌身有同感,他听吴忧说起此事时,他当时的表情和众人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