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蜀王也没有下棋的兴致,将手里的白子扔入棋盒中,笑道:“皇弟,你这么有信心能赢?”
夏皇端起茶,轻抿一口道:“若无把握,我岂会出兵?”
透过窗户,蜀王看向外面的落雪道:“天时虽然利夏,这应该是卜先生的手笔,不过杨之焕兵马太少,我很好奇,十万对百万,他如何能赢?”
夏皇则摇了摇头:“皇兄想错了,天时只不过是添头。”
“哦?还有后手?”
“不错,这后手才是退敌的关键,皇兄,你不妨猜上一猜。”
闻言,蜀王皱眉陷入了沉思。
二人的话说的有点儿绕,三皇子也是一头雾水,不过钰公主,朱明理和庄文清三人却明白其中的意思。
足足思索了一柱香,蜀王摇了摇头:“皇弟莫不是诓我?此局并无解。”
夏皇自信一笑:“皇兄不妨静待捷报。”
燕云之地的局势,夏皇心里也没有底,不过在蜀王面前,他必须要装作胜券在握的模样。
见夏皇笃定的神情,蜀王只以为他在故弄玄虚,随即把心里的疑惑念头抛之脑后,笑道:“眼前的一局,皇弟,你猜谁会赢?”
“皇兄,你又何苦呢?如此下去,苦的只会是百姓。”
“如果你真为百姓好,你就应该认输。”
“当年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皇兄,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这皇位本该就是我的。”
御书房瞬间安静了下来,见自己的父皇和大伯争吵激烈,三位皇子大气都不敢喘,庄文清和朱明理似乎是没有听见,低头不语。
沉默良久,夏皇说道:“皇兄,你布的局虽然精妙,可是你太小看京都的能人了,至少他不会?”
眯了眯眼,蜀王问道:“他?贺青松?区区一个从六品的文职,他有什么能力翻盘?”
不怪蜀王这样想,这几日来觐见夏皇的人并不多,不过言辞最为激烈的只有贺青松。
夏皇没有解释,目光却落在一旁,足有近百本的弹章之上,这些弹章都是出自贺青松之手,他弹劾了在京满朝文武的不作为,也弹劾了蜀王,不仅如此,就连夏皇他一样没有落下。
如此耿直之臣,不仅入了蜀王的眼,同样也入了夏皇的眼。
……………………
“吴大人,求你帮帮我们吧。”
“大人,我家三间院子已经拆了两间,不能再拆了,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大人……………”
认出吴忧身份的百姓,也顾不上寒冷,跪在雪地中,不大一会儿,整条街道便跪满了人。
拆屋取柴,无异于饮鸩止渴,当家被烧没了,等待百姓的只有死。
不仅一家一户,一路走来,吴忧看到的皆是如此场面,心里酸楚的同时,怒火也已经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