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包间都回荡着江应白痛心的哭嚎。
他哭得实在伤心欲绝,看得感性的小家伙跟着难受起来,不是滋味:“哥哥……”
他小手指着江应白,抬头看他小爷爷。
陆西枭摸摸小家伙皱起的包子脸:“他这是喜极而泣,景元知道喜极而泣什么意思吗?”
有点损。
小家伙摇头。
陆西枭:“就是高兴得哭了,不过他这种行为不可取,凡事要量力而行,景元长大后千万不要学他。”他不带停顿地紧接着话锋一转,又说:“不、景元跟他不一样,不需要量力,景元有钱有权有势,做什么都不需要顾及,尤其在金钱方面。”
嘲讽拉满。
趴在桌上哭的江应白怒然起身,挂着一脸的泪朝陆西枭哭吼:“你说够了没有?有钱了不起啊!谁踏马稀罕,呜呜呜……”
温黎眼皮都不带动,兀自看拍卖会。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已经不拦着江应白在陆西枭面前丢脸了。
而陆西枭不知道是从温黎那儿获得了丝丝底气还是跟江应白熟了,在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上对江应白也是越来越不留面子了,现在连江先生都很少称呼了。
江应白是越混越差了。
江应白止住哭声,抽了几张纸巾大力擤了把鼻涕,擦干净眼泪,死要面子地说:“我才不难受,给溪姐买,别说几个亿,就是花掉我全部资产我也舍得,可是我一想到那手链从三千五百万美金抬到一亿二千万美金我就受不了……呜呜呜……”说着说着又憋不住了,江应白呜呜咽咽地又哭了起来。
小家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江应白。
黑将军嫌他嫌得不行,想把他轰出去。
江应白放下狠话:“别让我知道是恶意竞拍,否则不管是举办方还是手链的委托方,我保证这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场拍卖会!”
“黎姐我先走了,我交易完手链我就先回房间睡觉了,我不看了。”江应白站起身来,擦着眼泪抽抽噎噎地跟温黎说。
接着十分不要脸地向陆西枭开口:“你派几个人拿个保险箱跟我去呗,万一我路上被人打劫走了怎么办?这几年出了个什么江洋大盗专混进拍卖会偷盗拍品,很多拍品怎么被盗的都不知道,人到现在也没抓到,我有点担心。”
陆西枭大度得很,不跟江应白计较他的那些无礼,吩咐了陆武带人跟江应白去。
“黎姐,我还差着一千万美金,你借我一下,我过几天就还你。”存款不足的江应白又跟温黎借了点,然后离开了包间。
温黎掏出手机给江应白转钱,嘴上忍不住吐槽一句:“这家伙,居然来真的。”
陆西枭没怎么听清:“什么?”
温黎收起手机:“我说江应白,那抠搜的,居然花了全部存款给溪姐买礼物。”
陆西枭:“我也有点没想到,江先生这不着调的性格对待感情居然这么认真。你觉得他跟林董有可能吗?”他问温黎。
温黎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我实在想不出溪姐能喜欢他什么,我该怎么跟你说呢,他俩就不是一个图层一个维度的,在我眼里他们甚至不是同一个物种。”
陆西枭被她的话逗笑:“你是对江先生滤镜太厚了,他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而且他在林董面前和在你面前肯定不一样。”
温黎还是觉得江应白和林逐溪组在一起很怪异:“八字没一撇的事聊它做什么。”
温黎索性不聊了。
她交叠着一双长腿背靠沙发坐,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神色淡淡地看着全息投屏上拍卖的进行,眼中并没有多少兴致。
陆西枭看了看身侧的她。
他和温黎中间本来坐着个陆景元。
拍卖会还没开始陆西枭就不动声色将陆景元抱到了腿上,两人间没了其它阻碍,只有个空缺。
陆西枭收回目光看向电子屏幕,身体微微靠后贴上沙发,和温黎保持同个水平线,接着朝温黎倾斜些许,轻声问出句:“在你眼里,我们是同个图层同个维度同个物种吗?”
他语气听着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