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蔷薇把眼珠子一翻：“要感恩，就感恩你欣然姑姑。”
妞妞忙不迭点头：“奶奶，我以后一定靠得住。我会像孝顺您一样孝顺欣然姑姑。”
这话说到李蔷薇心坎上了，她瞧着面前的乖囡：“家里除你姑姑外，属你最聪敏。”
妞妞弯着嘴角乐。
李蔷薇却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进房坐到了陈老汉旁边：“喂不了那么多伢儿了，我想了想，明天叫张婶来把丫丫带走。”
陈欣然刚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就恐慌地瞪着李蔷薇：“我嘞个娘呀，丫丫要给别人家养？”
李蔷薇没点头也没摇头：“张官人手里还缺几个使唤的人，张婶刚好和他说的上话。要是丫丫被挑中了，我们能得一两银子，丫丫以后也吃穿不愁了。”
这不是送孩子，这是人口交易啊！
陈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李蔷薇感受到女儿震惊中夹杂着恐慌和不可置信的目光，别扭地嚷嚷：“丫丫去了张家，比跟我们住在一起强多了！孩子天天吃野菜，能撑多久？去了张家，什么好东西吃不着？张官人的女儿跟丫丫差不多大，要是被挑中了当小姐的仆从，天天陪小姐玩，日子快活的很！”
“我这岁数是跟不了小姐了，要不我肯定去。”
李蔷薇兴致越讲越高，声音也越来越洪亮，孩子们统统听清楚了。
丫丫害怕地捏住妞妞的衣角：“姐，当仆从真有那么好？”
妞妞深吸口气，严厉道：“胡说！如果像奶奶说的那样好，姑姑早就去了，哪还轮得到你！”
她环顾四周，悄悄说：“我们靠近些听，等会儿告诉娘，娘一定会把你留下的！”
本来被卖的人就不是丫丫，而应该是她。
丫丫被妞妞牵到门框旁边，两个人附上耳朵。
房间里的陈欣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人口交易，还是孩子，她实在不能坐视不管。她上辈子可是个文明守法的优秀青年。
“母亲，丫丫太小了，换不了几个钱……让我去怎么样？我比较值钱。”
去大户人家过好日子，可不兴漏了她呀！
陪小姑娘玩？她完全能接受。
震惊的表情从陈欣然脸上转移到了李蔷薇和陈老汉的脸上。
房间外的妞妞和丫丫脚趔趄一下，差点摔出去。
她俩彼此对视，丫丫眼泪一直往下掉：“姐，欣然姑姑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妞妞“啊”了一声，然后晕乎乎地点头：“你说的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