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祁山镇的街道上。
就算是问了街边店铺的小二或是掌柜。
大部分人也不晓得大虞王朝的名号,还有些居然反问还有朝廷官府这种机构。
还是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商人见识不凡,瞧见了张承眼睛的异变,打算结个善缘,告知了路线。
这般如此,张承也是在大街小巷中穿行许久才在一处犄角旮旯的窄巷中才找到大虞在祁山镇设立的县衙。
望着眼前如同前世那种奶茶店大小的县衙,占地也不过三十平。
不过也倒是五脏俱全。
张承嘴角抽搐的,用眼睛扫了一眼,随意摆放在台阶上,拳头大小的石狮子,还有屋檐下吊挂的鸣冤鼓。
这确定不是拨浪鼓?
直接走进去,入眼就是明镜高悬的牌匾,不过材质嘛。
“出来个人!”
“有没有人啊!”
听到前面的动静,一个五十多留着花白胡子的老汉慌慌忙忙的将青色官服套着的跑了出来。
一瞧见来人也没穿着官服。
有些怨气的出口道:“我还以为是上面来人了呢。真是的···”
再一看张承的打扮。
和那一双眼睛。
连忙又躬身拱手道:“啊,不知是山上高功来到,不知有什么要下官帮忙的啊。”
看眼前这老汉毕恭毕敬的样子。
也正如张承心中所想的那样,这里的人只知归元观,而不知朝廷。
大概连在上京的皇帝老儿的名号都不晓得吧。
“听观内友人说,你这边有悬赏的活能做?”
县令赶紧回答道:“是。不过下官这边的通缉悬赏册子已经许久都没更新了。
而且在归元仙宗宗门所在,百姓有事大多都报到了归元观善恶司那边。”
说着话,县令时不时抬头观察张承的神色,见张承隐隐有皱眉的趋势。
又忙补充道:“仙师若是想要做悬赏赚些修行之资的话,还请去宝青坊那边。”
“宝青坊?”
“就在浑水河中段的一处小岛上,算是周边小门小派还有拜不入宗门的散修聚集之所在,久而久之便成了浑水两岸交易之所。朝廷也建了衙门,领取悬赏财货什么的也比较齐全。”
“那具体位置在何处?”
县令道了一声稍等,来到案牍前提笔作画,画出来一简略的地图递到张承手上。
“就在渡口逆流而上二十里的一处小岛上,渡口有船,每日都有。”
“那就多谢了。”
“不敢,不敢。”
县令低着头的看着张承走出这寒酸的衙门。
听不到脚步声了之后,才一脸不屑的cui了一口,“什么玩意!”
······
坐船没钱可不行,怀中还剩几颗喂虎子用的下品虎血丹。
摆摊就算了,张承直接进了票号。
而此时山上。
王嘉豪面露狰狞的站在一尊灵官像前。
“那小子终于是从他那龟壳里钻出来了!”
“你们俩看的可真切!”
两个身穿道童袍子,束发也是用杨木冠的四十多岁汉子连忙一人一句的保证道。
“自从那小子害了康大哥之后,我们就一直盯着。”
“那小子还是按耐不住想要下山在地方销脏。”
“那小子下山的时候还路过我身边呢。”
“我俩决不会认错。”
“好好好!”王嘉豪有种大仇即将得报的喜悦感,怀中随意掏了几张黄头符一洒。
“赏你们了!”
说完也不管那两个小弟的小弟挣抢地上的黄头符,直直的往山下走去。
自己那宝贝异常的摄精夺炁符可是自己花了大价钱从一个散修手上淘换来的。
主体是用金丝符,加上瞌睡虫制作而成。
只要炼化了,便能念动符咒召出一只能吸食精气神的瞌睡虫出来。
再以秘法,让瞌睡虫将吸食来的精气神反哺给自己。
用多了之后,这符还能再提高一些个品质。
也是借助这摄精夺炁符的威能,王嘉豪才能以五六十的高龄辅以秘法炼出一点点法力来,算是半步练炁境修士。
在道童院中也算一霸。
可惜因为年龄缘故,还加上不是真正的练炁境修士,空有功绩却无法成为正式弟子。
这一直都是王嘉豪心中的痛。
无法晋升正式弟子,那正版的道经典籍就无法入手,能修的都是阉割版的术法功决,百二十年后不管你如何还是会化作一捧黄土,就算王嘉豪修行有些道行,也顶多活到一百四五,凡人天寿。
顶多临死前还能跑个一千米,比小伙子精力还旺盛。
那又有什么用。
练炁境修士可是能活个七八百,尤其那些个寻找结丹机缘的,那个不是活个上千年的老怪物。
而那符便是王嘉豪攀登修行的登山杖和补给。
这是要断自己前路啊。
也怪自己贪心,错信了那康狗。
每每念及于此,王嘉豪都是痛心不已。
区区刚刚入门的家伙也敢撸自己的虎须,简直就是找死。
可惜那个叫张承的竖子一直窝在虎林,三点一线的虎林-虎院-清雅院。
王嘉豪实在找不到堵住他的机会。
现在好了,那小子具体自己下山了。
半年修行VS三十载苦修。
优势在我!
包赢的!
王嘉豪直接下山,也没回去拿上其他家伙。
另一边。
张承袖子中的手捏着两张黄头符,五颗下品虎血丹就换了这两张。
只能说真黑。
至于为啥能有五颗,那自然是因为王钢和他小弟爆出来的战利品咯。
还有些散碎银子。
道童院弟子,又不是那些亡命的散修,就算是散修也不会将自己全部身家都带在身上,尤其是自身的修行之法,万一被人偷到手了,自己的修行隐秘不就暴露了?
到时候被针对了怎么办。
来到渡口问了下价格,往返一次也是贵,一张黄头符。
靠岸后就等两个时辰,拿牌上船,半个时辰一班。一共有好几艘,都是观内在册的产业。
认船牌,不认人。
在船上等的时候,还会送上一些渔家吃食,都是刚刚打捞上来的。
喝着奶白的鱼汤,吹了下上面漂浮的葱花。
张承抿了一口,眼睛瞥向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