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暮鸢声音慵懒,“何事?”
“老奴不知,作为晚辈,二小姐还是莫要让老夫人久等。”
赵暮鸢暗念道,这老嬷嬷定是记恨着上次祠堂失火,连累她的事情。
她下了马车,往老夫人的车上走去。
一进马车,便看到她和崔湘琳正一脸不满瞪着她。
“祖母,找我何事?”
老夫人怒斥:“你为何纵容奴婢把年儿打成那样?”
“祖母,我这不是为我们尚书府着想吗?”赵暮鸢一脸认真。
“为了尚书府?”
赵暮鸢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是啊,祖母,二哥在众人面前,大声宣称我在寺里和人私会。”
“祖母,您想想看,这话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丢了皇家脸面,陛下会怎么想?”
老夫人闻言,狠狠地瞪了崔湘琳一眼,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崔湘琳很是心痛,小声抽泣着。
“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二哥,你怎么下得去手?年儿这几天恐怕都出不了门了。”
赵暮鸢一脸诚恳地回答,“母亲,当时围了许多人,其中包括右相府的两位公子。”
“若是不下狠手,别人定会议论我尚书府家教不严,自家兄长居然诬陷妹妹与人私会。”
“更何况,还是在佛门净地,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尚书府的脸面往哪搁?”
“……”崔湘琳哑口无言。
听完她的话,老夫人越想越烦躁,白了她一眼,厉声道:“你真是到哪都不安生,滚下去,回府后,不许出门。”
赵暮鸢直接无视她,直接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没人教养的野丫头。”崔湘琳对她的无礼很是鄙夷。
老夫人剜了她一眼,满脸嫌弃,“闭嘴吧,老二有你教养,为何还是学不聪明?”
“大庭广众之下,拿自家妹妹清誉说事。若是传到宫中,尚书府岂不是要被扣上一顶管教不严的帽子?”
崔湘琳连忙低下头,“母亲说得是。”
“哼——不成器的东西,杨雪音出嫁之前,老二就让他在自己院里待着吧。”
老夫人真是怕了这对蠢笨的母子。
崔湘琳着急道:“母亲,万万不可,青禾长公主十日后要在南郊别院内举办茶会,邀请各大世家的子弟前去赴宴。”
“我们雨菲、年儿也在其中,帖子早就送来了。若是不去,恐有不敬之嫌。”
“就说他身体不适。”老夫人没好气道。
崔湘琳脸色一白,急忙劝解,“母亲,瑞王殿下与长公主关系亲厚,他必会到场。”
“年儿入职吏部一事,还是要让雨菲带着他,再去求求瑞王才行。”
想到瑞王,老夫人最终松了口,让他们多接触接触也好,有利于稳固关系。
“那就禁足到茶会当天,告诉他,不要再去招惹杨雪音。”
崔湘琳松了一口气,“是,母亲,儿媳一定看好他。”
茶会当日,琴扶院内。
赵暮鸢从霞光寺回来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来打扰她。
她有了足够的时间研究南睿朝局,耳根也终于清净了一段时间。
此时的她,正闭着眼睛,聆听着青弦的琴声。
余姑姑则在旁边替她绣着盖头。
按照南睿的习俗,女子出嫁的时候,盖头都是由新娘亲手缝制的。
然而,这十年来,她一直在学的,都是如何自保,如何杀敌。
刺绣对她来说,太过困难。
余姑姑偷偷看了一眼她,“小姐,这盖头,可是女子成亲最重要的东西,您要不学一下,自己绣一些?”
“坏了规矩,可不吉利。”
赵暮鸢睁开眼,仔细打量着余姑姑手里的盖头,绣工精湛,栩栩如生。
柔声道:“姑姑,你待雪音姐姐如亲生,要是她出嫁的盖头是你亲手缝制的,她一定会开心的。”
话音刚落,便勾起了余姑姑脑海中,关于那个温柔恬静的小姐的记忆。
她的眼睛顿时就红了,认真道:“是,奴婢一定替小姐绣好。”
青弦眼含泪光,安慰她,“您别难过,我们小姐已经有一个敬重她,疼爱她的郎君。”
“若是她还活着,一定会是一个幸福的新娘。”
“青弦,雪音小姐心悦的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余姑姑忍不住好奇。